「如果以恩真有万一……我会去陪他。」站在窗边的叶定怀似是喃喃自语。
「叶定怀，你说什——」
「请问符以恩病患的朋友有B型的血吗？我们需要紧急输血。」护士急匆匆地走过来，正好打断符以华的怒火。
「我是B型。」叶定怀立刻走到护士面前。
「好，麻烦请跟我过来检查。」
当护士通知他以恩平安无事之后，他总算放下心，也不愿躺在床上想马上去看他。
护士拗不过，只好放行带他到病房里，符以华已经待在里面了。护士以为他们兄弟感情好，还笑着说羡慕。
「符先生已经脱离危险，请你们放心，医生等一下会过来跟你们再做一次说明。」这是护士离开前说的话。
叶定怀不在乎符以华是不是也在，他的视线仅捕捉得到躺在床上的符以恩，他握住他插着管子的手，牢牢握紧，静静看着。
符以华在一旁，注视叶定怀的一举一动，愤怒的表情在确认弟弟平安无事以后稍有舒缓，他依然很气愤，不过一切还是得等弟弟清醒以后才能知道真相，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分开他们。
「我不管这次究竟是什么让以恩出了这种事情，不过我希望你能离开他，为了你，他背负了十二年的自责，我从来没有看见他有过一天快乐。没错，我确实无法了解你的痛，可是我知道以恩也不好过，即使你现在回来了，他仍无法原谅自己，难道你真的要逼死他才会快乐吗？算我求你了，放过以恩吧，我实在不想继续看他这么痛苦了。」身为以恩的大哥，当然自私希望他能快乐。
「……我没有想过逼死他，我只是希望他别离开我。」他需要以恩。
「他留在你身边只有痛苦。」符以华点出事实。「这件事让你们都不好过，分开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没有了以恩，他会更痛苦。
「如果……你真的喜欢以恩，请你放过他，拜托你。」
「我不会答应。」他绝对不会答应。
「唔……」符以恩因为疼痛清醒，他缓缓睁开眼。
「以恩、以恩……」叶定怀连忙靠近。「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符以恩没有看他，直接转过头对符以华问：「大哥，你没通知爸吧？」
「还没。」
「那就好，暂时不要跟爸说，我不想让他担心。」
「我知道了，你还有没有哪里会痛，医生待会过来，可以一并跟他说。」符以华决定顺着弟弟的意思。
符以恩吸了口气，说：「我没事。大哥，能不能请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他说。」
符以华看了叶定怀一眼，默默走出病房。
病房内剩下他们两人以及机器运作的声响。
「以恩，到底出了什么事？」隔了很久，叶定怀终于开口问。
「车祸啊……」他的气息有些缓慢，声音也显得无力。
「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听到、听到那通……你和阿姨的电话。」他离开屋子以后不太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开车，也唯有开车能让他不再思考。
叶定怀脸色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