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言嘴里也的确干渴的难受,就著吸管就把杯子里面的水喝的一滴不剩,然後舔舔发干的嘴唇,继续提出自己的疑惑:“我怎麽会住在医院里面?怎麽还扎著点滴?”
方宇拿过空杯子,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柜子上凉著,才拉过凳子凑到林默言的床边,摆弄著他没有针头的,却仍旧包著层纱布的那只手,轻笑了一声,解释道:“你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回家不方便,而且我估计等你醒来之後,你也会再到医院看杨亦宁,再说你身上也有伤,就干脆直接抱著你睡在病房了,谁知道你後来又发起低烧,我又急忙去找了医生,给你检查了一下,又打上了点滴。”
林默言听著方宇满不在乎的解释,看著对方脸上不自然的青色,以及眼圈上的青黑,还有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便知道了对方恐怕一直都在照顾自己,没有休息过。
他抽出被方宇把玩著的手,磨蹭著对方干燥粗糙的唇,轻轻的说道:“对不起,总是让你照顾我。”
方宇笑笑,拉过对方在他嘴唇上的手,轻啄了一口,才开口道:“傻瓜,你是我老婆嘛,照顾老婆天经地义的,而且我也有吃豆腐的,昨晚帮你换病号服的时候,我摸了好几把。”
对方的玩笑没能放宽林默言的心,反而是让他更加愧疚了,他抽出手轻拍了下床边,身子往另一侧挪了挪,对方宇要求道:“上来躺一会,我想你抱著我。”
方宇本想说自己还要去问问医生情况,可是看见林默言眼底的歉疚便打消了这样的想法,他站起身,推开凳子,轻轻的躺在床上,手臂伸到对方的脖颈下,侧身搂著林默言。
林默言把手握上方宇搭在他腰间的手,头往对方的肩窝蹭了蹭,然後闭上眼睛又一次睡著了。
见林默言睡的沈沈的,方宇便要起身下去,怎奈他一动弹,林默言就不安稳的往他身上靠,嘴上还发出小声的呓语:“别走……”
方宇身体被对方牵扯住,就连心都被拉紧了,想走也走不了,只能顺著对方的意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抱著对方一起进入了梦乡。
待两人又一次陆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方宇看了看林默言盯著的点滴瓶,又被换了一瓶新的,想必是护士进来过了,两个人相互拥抱著熟睡的姿势估计也被看了个完全,他瞄了眼林默言,见对方脸上没什麽表情,想必对方也知道两人的关系暴露出来了。
不过林默言好似并不在乎,看了一会儿之後,就开口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方宇见林默言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儿,自己就更不在乎了。
他从床上起来,陪著林默言上了趟卫生间,然後便下楼去买晚饭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方宇就带著晚餐回来了,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又闲闲的扯些乱七八糟的事来说,直到林默言的点滴都挂完,护士撤掉他手背上的针,两人才又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隔天杨亦宁终於出了加护病房,人也在下午的时候清醒过来,不过医生交代病人身体还很虚弱,情况也并不是十分稳定,要让病人尽量多休息,只允许一个人在病房里看护,这个位置必然是被严泽占去了,不过没多久,林默言被叫进了病房,想是杨亦宁担心他的情况,所以才不顾身体上的不适,非要见他一面才能安心。
一进病房林默言就见到了脸色阴沈的严泽,明白对方是占有欲太强烈,不爽杨亦宁这麽关心他。他放轻脚步走到杨亦宁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口叫了一声:“杨哥。”
杨亦宁见到几乎没有损伤的林默言,也就彻底放下了心,嘴角绽开一丝微笑,聊了几句之後,便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了。
林默言没有刻意询问杨亦宁他和严泽的关系,因为在看到杨亦宁手指上的戒指,以及严泽手上的同款男戒时,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他也没有多嘴的去问杨亦宁为什麽受伤,因为联系到方宇带著去救他的几个人,以及他们提及人命时的冷漠态度,也就明白了严泽的身份不一般,再想到方宇闲聊时透露的关於严泽的信息,也就猜到了对方和黑道的关系不浅,而杨亦宁既然和严泽在一起了,受到波及是必然的,不过这是杨亦宁的选择,不容他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