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是副门主，你一定会有办法的。」烨淩摇着头向他磕头，只求对方能给他五龙丹，「求你给我五龙丹，救救我师父，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脑袋磕在地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积雪渐渐被染成了红色。烨淩心中悲戚，拼命磕头求他，额上的血迹，犹如雪中红梅。
「你求错我了，我没办法帮你。」男人终究不忍再看地上的殷红，歎息着转身走进阎罗门。
「浚儿……」玥琅就猜他会如此，才一直隐瞒五龙丹的秘密。
「师父……」烨浚忽然哭出声，没有了五龙丹，师父该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办？泪水落到玥琅的脸颊上，变得冰凉，渗入肌肤带着苦涩的疼与冷。
「淩儿，别哭，是我不该妄想逆天，去修炼驻颜术……」若非如此，或许他与淩儿还能再多走一段路。
温柔的嗓音，试图安抚烨淩，缭绕在烨淩耳边，玥琅淡淡一笑，抬手抚摸他额上的血迹，留恋道：「雪中一点红，就像是我最爱的红梅。红梅与落雪，虽然只能相伴一个冬季，却是爱得干脆。若我当初也能爱的干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玥琅冷得发瑟，体内寒气乱窜，他猜他的时同不多了。
「师父……」烨淩悲伤地低头，面颊贴上他冰冷的面，「如果你累了，那就睡吧，我会守着你的。」这句话明明是伤心的，却带着幸福的味道。师父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终于也能为师父做点什么了。
玥琅眼内泛有泪光，却心满意足地笑，「淩儿，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烨淩不舍地用脸颊轻蹭他的面颊，真的好舍不得，好舍不得师父……
烨淩深呼吸，勉强挤出笑颜，「师父，即使你死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不要……我不要你痛苦……你可以忘了我……」这话很残忍，但玥琅不想这样的伤痛伴随他一辈子，他的人生才刚开始，还有着那么漫长的岁月……
「不。」烨淩摇头，这个时候，他就该是师父的依靠。他压抑心中的痛，下定决心，这一次就算心痛至死，也要一直守着师父。
玥琅的脸色比白雪还苍白，想说不要为他的离开而难过。他动了动唇，却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他不想留下烨淩独自悲伤，好想活下来陪伴烨淩……或者带烨淩一起离开……只是他怎能这般自私，烨淩还这么年轻……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烨浚依然紧紧拥着他，冷冽的寒风刮痛了他的肌肤，鹅毛大雪再次纷落而下，朦胧了他们的身影。
他轻吻上已经僵冷的玥琅，低声道：「与君白首不相离。」
尾声
白如雪，绯如桃，此处植满了红梅与白梅。淡雅梅香缭绕在木屋周国，花瓣片片随风雪飘落。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师父……我要守护你……」
抱着一颗执着的心，十九岁的烨淩，已在雪山上隐居了三年，并在屋外植满梅花，清澈的黑眸中承满载爱与痛。
梅花映雪，他抬起褪去稚气的清秀面容，望着树梢上的红梅，思念着心底的人。
三年前他不懂师父的话，三年後他懂了，两个相爱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纵使师父不在他身边，也是爱着他的。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感觉有人出现在身後，烨淩好奇地回过头，三年了，这里只有他与师父彼此相伴，会有谁来？
见身後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人，烨淩却想不起来他是谁，「你是谁？」
他慢慢走近烨淩，「你还记得当年树下救了我吗？我就是那个人。」
经他一提，烨淩才回想起来，他是韩时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