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己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街上是萧瑟的冬景。无论是天空还是街道:房屋都蒙上了一层银白的忧郁之色。
宁静的房内,玥琅在榻上打坐,但他的心无法平静。窗外「——滴滴答答」的雨雪声传入他耳内,扰乱他的心。
冬雷阵阵,轻缓的雨落声渐渐变响,白色的闪电划破天空。
叶白站在玥琅的身侧,微微皱眉,眼中划过一丝忧郁。
「师父,还要继续打坐吗?外面的雨下个不停,天气也更凉了,这里离客栈有好一段距离,也不知道烨师兄回去了没有。」
糟糕的天气就像玥琅的心情,「等不到他希望的,他就走了。」
「师父,烨师兄对您一直都很固执。」叶白希望他能放下一切,赶去烨浚的身旁。这样的天气,如果烨浚没回客栈那就糟糕了!
哎,玥琅睁开眼,望向窗外越来越大的雨雪,他以远离的方式去爱淩儿究竟是对还是错?玥琅的心揪成一团,被浚儿知道他没死之後,只怕他舍更死心眼。
一刻钟後,玥琅不放心地执伞走了出去。因为下雨的关系,门外几乎没有行人,显得很冷清,也让那烨淩的身影在雨雪中格外显眼。
冰冷的雨丝飘在烨淩的脸上,湿冷的袍子也紧贴着身子。
「啊嚏……」烨淩忍不住打喷嚏,感觉好冷,他揉揉鼻子,抬起湿淋淋的脸,恍然间看到玥琅的身影,踉跄地跑过去,高兴地抓住他的衣袖,「师父,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的。」
烨淩快乐的想笑,但他没有力气去笑。身子冰冷,头有点晕,胸口也有点沉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的,若不是凭借对这份感情的执着,他早就昏过去了,幸好他挺住了,终于等到了师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烨淩软软地倒在他的身边。
「浚儿,你怎么了?」玥琅迅速伸手接住了他,探向他的额颈,体温烫得吓人。怎么会那么烫?
烨淩陷入昏迷前使出最後一丝力气,紧紧抓住他的手,怕他再次离开,「师父……我好累……好想睡……可是你别趁我睡着的时候离开我……可以吗……」说完,黑暗瞬间袭来,烨浚支撑不住的闭上眼,倒入玥琅宽阔的胸膛。
他最後还是等到了师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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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夜,外头的雨雪依然下个不停。房里添置了一个暖炉,烨浚窝在被子里,时刻都能感受到沁人心脾的暖意。这是师父的房同,就连被褥都带着师父的味道:真好……
与师父之同太多太多的画面,似走马观灯一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越来越多的喜悦积压在他的心头,他终于又和师父在一起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他翻了个身,视线撞上玥琅的视线,头还有一点点晕的。
玥琅将药放到桌上,拿走覆在烨淩额上湿巾,一只温暖的手,摸上他的额,「你只是受了风寒,所以发烧了,现在退烧了。」
烨淩坐起身,声音有些轻,又惊又喜地拉住他的手,忍不住带着以前常有的撒娇口吻,「可是,头还是有点晕……」
「这是对你不爱惜自己身子的惩罚。」斥责的口吻,带着浓浓的疼惜。
烨淩的脸上绽开笑容,紧握住他的手不愿松开,如同一只找到家的小兽,钻入他的怀中,急切道:「你这么在意我,这代表你的心里面还有我。」
玥琅没想到他竟傻乎乎的执意等了自己那么久,「你怎么这么傻?下雨、下雪了也不知道躲雨。」
烨淩一听,不满的嘟起嘴,脸上的笑容隐去,心里憋得慌,「我为了你生病,你觉得是在做傻事吗?」
玥琅不敢再刺激他,安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气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万一你真有什么差池,我孩怎么办?」
听他真诚的关心,烨淩黏在他的胸前,笑道:「我不怕生病,就怕你不要我。」
玥琅感到好笑,同时又伤感,「可是我不能陪你一辈子啊。」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烨淩的脸,看似平静的底下,散发出的忧伤是强烈的,还有着叫人动容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