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从天而降,白衣翩然,竟是玥琅。
玥琅寒霜覆面,冷声道:「将叶白掳来树林,又打伤他,淩儿,你真是……」
「残忍?任性?不可理喻?」烨淩看向他的黑眸,笑得像个单纯稚嫩,不谙世事的孩子。
玥琅冰凉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你以为杀了他,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你好糊涂!」
一丝失望黯淡了眼波,烨淩轻轻笑道:「怎么办?我就是偏偏傻的要命。」说完,顿觉颊上一凉,两道冰冷的液体簌簌划下。
玥琅的目光添杂了一抹隐隐的哀伤与怜悯,让烨淩觉得玥琅已经看穿了他心里的痛苦,恐惧与绝望。
玥琅眉头一皱,声音带了一些恼怒,无情道:「我知道最近冷落你了,你嫉妒他。散播必究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伤人的理由!」
一语戳到烨淩的痛处,烨淩狠狠地呼吸了几口。
「我给你了十年的时间,我不能将幽魂谷百年来的基业赌在你手里。」
烨淩愕然,「师父……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你无法胜任,我已经决定了,修改继承人。」
难怪师父要亲自教导叶白习武,让自己将日暝剑交给他,呵……他早该看出来了,却盲目的拒绝相信一切,师父还是不要他了……
「师父……」烨淩上前死死拽住他的手,声音颤抖,余音拖得很长。
玥琅将他大力甩开,烨淩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直往後退,差点摔倒。
「你入谷多年,不学无术,又重伤你师弟,故被逐出师门。」
烨淩无法压抑内心的痛苦,「师父……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当初要说爱我,然後亲手撕碎?」
「淩儿,爱是会变的。」
「你胡说,你是爱我的,告诉我理由,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师父,你怎么可以抛下我,留下我独自承受疼痛!我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我需要的爱,很简单,很容易。向来对我纵容宠爱的你,为什么这一次却如此的苛刻。」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幽魂谷的弟子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滚!」
玥琅知道自己的话伤他,伤了曾经捧在手里一心一意呵护的小娃娃,但他没有办法。就算心底再三不愿,也强迫自己说着刺痛他的话语。
「够了!师父,你别再说了!」他的心被伤的千疮百孔,甚至生不如死。一句又一句的绝情话语彻底抹杀了他对这份感情的最後一丝期望,他抬袖抹去脸上的湿润,悲愤地离去,而一只挽留的手在他转身的瞬间伸出,僵硬的悬在半空。
一声心痛的长歎逸出玥琅的唇,「淩儿……」他曾经发誓要陪伴烨淩一生一世,如今他己没有能力再去保护淩儿,只要淩儿安全,其它的,他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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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淩一气之下走出幽魂谷,走了很久,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已经不记得六岁以前的那个家了,他的记忆中只有幽魂谷,只有师父……
路上,烨淩意外地看见许多佩戴刀剑的江湖人士往幽魂谷的方向赶去。奇怪,这么多外人要去幽魂谷做什么?
烨淩疑惑时,身後传来一阵叫唤,「烨师弟!」
「大师兄?」烨淩回头见流霜朝自己的方向追风踏云而来。
流霜终于赶上烨淩,拿出一个包袱递给烨淩,「烨师弟,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的。」
师父……烨淩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包袱,「我不要。」没有去接,冷漠的转身就走。
「烨师弟!」流霜挡到他面前,拦住他,沉痛道:「这是师父最後留给你的,你一定要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