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啦。」
「不要吗?可是,小兄弟你人不错,我不怕老实告诉你,我的确没买门票,也没有排队……」
「您不用排队,跟我来就行。」
「这……」
「还是您觉得哪里不舒服?想要再坐一会儿?」
「不坐了,我能走……」徐璜刚才开口,就见张烟扶他站起,热心的带路,他也不好推拒,便自然跟着走了。
张烟再回到排队的场地,发现人数没有消化多少,老管家告诉他,那些人都是临时加价,要少爷赠字跟合画的,所以费时久些。
「这样啊……」张烟应声,心里暗暗地向那些排队的道歉,也和老管家报备了,旋即自个儿插队,先借走腾达哥哥,画师跟纸墨笔砚,一起进屋里面。
潘腾达全是让身边的人帮忙,将他带过来又带过去的,整天下来,经过繁琐的加冠礼,握了数不清的手,握到泛疼的手再写字送人,还得挨饿保持笑容,跟不认识的婶姨叔伯一起入画……他老早累到脑袋昏昏,四肢疲软,庆幸的是,眼下排队人所剩不多,张烟忽地回他身旁,嘴甜唤他哥哥,立即提振他精神,只奇怪,张烟为何带他进屋?而站在张烟身旁的又是谁?
「他是徐璜,徐大哥。」张烟介绍给腾达哥哥,也已按照徐璜的意思,选在没闲杂人等的地方,和哥哥见面。
「哥哥,我带徐大哥过来看一看您,请您务必和他聊聊,握手,赠字,一起合画。」
潘腾达听了越加奇怪,瞅着褐衣男脸上淤青,究竟何为?徐璜……谁啊?他看来十分陌生,忍不住把张烟拉到一旁,悄声询问:「你叫他徐大哥,是认识他?他有捐钱吗?我好想没看见他排队?」
「这……这……」一连串问题,张烟不好明说,便含糊过去,「哥哥别问啦,总之,徐大哥是很特别,很特别的人,哥哥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一会儿,我再解释给您听。」
潘腾达皱眉,不满张烟敷衍回答,他虽疲惫,可脑子还醒着,清楚听到了,「特别的人?」为何徐璜是特别的人?他根本不识得,张烟却是……
「你认识他?同他什么关系?阿烟,你现在就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徐璜惊讶潘腾达醋意,而张烟吓着,不知如何应答?于是他拱手行礼,接着说道:「潘公子切莫误会,我和张烟小兄弟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是头一回碰面,只是我来这儿之前,被恶劣的坏蛋欺负,张烟小兄弟恰巧经过,帮了我一把,若非他热心帮助,我恐怕给坏蛋殴打重伤,侮辱得更加凄惨……小兄弟同情我,既知我想看一看你,便带我前来,了我心愿,所谓特别的人,该是见你的群众当中,我是唯一被打受伤的,如此而已,请你不必多心。」
张烟听徐璜为他说话,且隐瞒报喜和迎春之事,他很感谢。
同时,潘腾达观察徐璜举止得宜,落落大方,张烟神色也没啥异常,两个人当真没什么?他还是问张烟:「这人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帮了他?」
「是真的!」虽非全部事实,可张烟仍旧努力说出能说的,「你不在场,都不晓得那些坏蛋殴打徐大哥,下手有多重?我个儿头小,不是大人,能做的,只有放声威吓几句,还端出您和老爷名号,才得以侥幸吓跑那些坏蛋,其实我是怕得要命!」
「你害怕,又何必强出头?你这孩子真是的……」潘腾达用力摸揉张烟小小的脑袋,又瞪向徐璜,「你和这个人,真的没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倘若有关,我避之惟恐不及,怎么可能待徐大哥来见您?」
有张烟保证,潘腾达心情转好,至于徐璜有无捐钱排队?都不重要了,反正他不经手这些琐事,一整天下来,不是管家,就是张烟或其他仆役,绕在他身旁帮忙管钱和人潮,而他只负责握手,写字,保持微笑与他人入画。
现下,既是张烟介绍徐璜,潘腾达答应配合,一口气完成三样……
于是乎,徐璜握了手,也拿到洛阳最出名美男子的画像与字迹,甚至聊上几句……这些比他过来之前预想的,实际更多,全靠张烟帮忙。
任务达成,张烟得潘腾达哥哥允许,先行送徐璜离开。
「徐大哥满意吗?有没有什么,是我家少爷没做的?尽管讲出来,少爷一定为您做到。」
「小兄弟快别这么说,你家公子肯拨空见我,赠予这些,我已经很满意,我没花钱,竟得到如此礼遇,反倒叫我羞愧万分啊!」
「徐大哥别客气,只是您应得的,您想见我家老爷吗?」
「不了,天色已暗,长寿亭侯应该歇息了,我也不多打扰,这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