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的痛哭声没有预热,没有过渡,一开始就是强烈而悲恸的,充斥着不肯服输却又难以承受的崩溃情绪。他开始薅扯袁纵的头发,啃咬袁纵的脸颊,一拳一拳捶击袁纵的胸口,歇斯底里地哭嚎和嘶吼。
袁纵任他打骂不还手,任他哭不劝哄,只是用大手反复帮他擦着眼泪。
夏耀哭得脑袋嗡嗡响,脸颊贴在被泪水打湿的胸膛上,枕着那份咸涩的湿意,悄无声息地掉眼泪,目光中透着未曾褪色的倔强。
袁纵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夏耀眼角涌出的泪花,看着看着自己的眼眶都泛红了。
夏耀的眼泪还在不受控地往下掉。
袁纵原本是不想哄他,让他痛痛快快哭一场,可实在是心疼得撑不下去了,大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埋到自己的颈窝处,“不哭了,听话。”
夏耀的眼泪还在滋润着袁纵脖颈的皮肤。
袁纵的心被夏耀的眼泪打击得溃不成军,劝哄的声音都带着哀求的意味,“宝宝,咱不哭了成么?”
夏耀感觉自己流的不是眼泪,是力气,停止的那一瞬好像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很快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166章
第二天,施天彪给袁纵递交了几份材料。
自打黑豹特卫退出保镖行业之后,关于保镖行业混乱的质疑声就没断过,前几天还好,这两天突然掀起一阵舆论热潮。揭露保镖行业内幕的新闻不断涌现,什么借着招生敛财,进行不法经营一类的。这些问题确实在很多保镖公司都曾出现过。问题是整个行业都受到波及的情况下,舆论的矛头肯定会对准挑大梁的那个。
施天彪说:“他们还在报道里提到‘开设体验营’、‘建立基金会’一类的问题,这不是明摆着针对咱们么?”
袁纵面色凝重,不发一言。
突然,田严琦推开门,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扔给袁纵一份资料,是一家刚挂牌营业的房地产公司资料。
“这家房地产公司的法人就是豹子,他把户口名更改了。”田严琦说。
袁纵简单地翻了一下,发现公司的注册时间在上上个月,也就在黑豹特卫倒了之前。
田严琦又说:“现在很多实体企业都转投房地产,我觉得他们早就计划要全身而退。上个月我去黑豹特卫的时候,那就没几个人干正经事了,我想即便我们不出击,他们倒闭也是迟早的事。”
“你想说什么?”袁纵注视着田严琦。
田严琦目露狠戾之色,“真没想到,我告发他竟然还干了一件成人之美的事。跨行业竞争的杀伤力是很大的,现在他置身事外,就可以毫无忌讳地对咱们打击报复。他动一动筋骨是很容易的事,咱这却要闹个天翻地覆。”
袁纵倒挺淡然,“这是很正常的。”
田严琦又说:“这件事可不可以交由我来管?不亲手阉割了这个畜生,我特么这辈子都活不踏实!”
袁纵直接拒绝,“你的个人恩怨可以自行了结,这是我公司内部的事,你不能插手。”
田严琦攥住袁纵的手苦苦哀求,“凭我个人的能力,根本动不了他一分一毫。我不是想为公司效多大的力,也不是想借此重返公司,我就是想出一口恶气,就是想置他于死地!”说到最后两句时,田严琦的手一直在抖。
袁纵最终还是松了口,“行事低调点儿,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还没从风口浪尖上走出来,别再卷进去。”
田严琦激动得立正站直,又朝袁纵敬了一个军礼,“是!”
然后火速到公关宣传部,将领导和员工召集起来商讨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