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男人心软,对她来说是那麽容易的事。
但是反过来,却是在放纵自己自欺和欺人……她毕竟,还是做不到呐。
借著月光,将地上散乱的破碎衣物拾拣了,脚步有些虚浮,但终究还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间屋子。
机关重新落下,她最後看了一眼那满墙的画像,对著画中美丽的少女,浅浅勾出一抹苦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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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斋里,一个气鼓鼓的小丫头,跟一个涨红著脸的大男人,正大眼瞪著小眼。
“晴、晴儿……”修岩擦了擦汗,“你别瞪了行麽?我、我也是……”
“……”小丫头的圆脸蛋鼓成了一个小包子,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们……呃,还是想想该怎麽办吧……”在晴儿的瞪视之下,‘抓奸’归来的某人不停地冷汗直冒,“那个,你不是也希望夫人能跟主人修好麽?方、方才你其实也是故意不让我去的吧?你猜到了那边……”
男人话到了嘴边,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这个笨蛋!!”小侍女指著某个老实男人的鼻子,终於怒吼出声,“我哪里能猜得到你家那个变态的主人脑袋里在想些什麽?!”
“变、变态……?”修岩瞬间觉得额角滴下的汗更大颗了。
“不是变态是什麽?!”几个时辰前还在称病的小丫头,此刻骂起人来倒是生龙活虎,掷地有声。
“人家只是奇怪他干嘛要拿我们公主的画去‘偷偷’放起来,所以才让公主过去看看的!我知道公主嘴上不说,心里对那个男人还是在意得要死──我要是跟去了,她只会更加不自在──如果那男人对公主哪怕有了万分之一的意思,我也会替公主感到开心……”
看著一脸怒气的小丫头眼中蓦然冒出的泪花,木讷的男人更是吓得手足无措:“晴儿,你别……别气啊!是……是我主人不好,我明白的……你别气了……”
“谁气了?!”
小丫头的圆脸仍是一鼓一鼓的,“我就是替我们公主不值啊!碰上那种男人,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可怜我家公主……呜呜……怎麽会有那种男人啊,他、他凭什麽碰公主啊?他把我们金枝玉叶的公主当什麽?!”
“他……我说了,主人他是喝醉了……”修岩看著晴儿圆圆眼睛里大颗的眼泪不停地冒出来,不禁再次在心里感叹──这娇滴滴的女人家,实在是不好侍候呀!
“最可恶的就是这一点!”小丫头语调更是高亢,“我们公主难道是那种不干不净的烟花女子麽?!他喝醉了酒就能发酒疯啊?你们这些大男人,到底有没有把女人当人啊?!”
话题瞬间上升到了“男人”与“女人”两性对立的高度,修岩更觉头痛了。唉,早知道如此,不管这丫头如何逼问,他死都不告诉她自己方才所见的……香豔面画了。
“不管怎麽说,他们……也是圆房了啊,我们……也应该替主子们高兴,是、是吧?”男人越说越心虚。
“哼!”晴儿又重重地一哼,把圆脸蛋上的眼泪都擦了,才恨恨地吐出一句──
“他要是敢赖账,我死也要杀了他,替公主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