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敌是友?”熔夜凝神敛眉,忍著自内而外仿佛瞬间僵硬溢出的冰冷窒息,张了张嘴,一如想像中的发不出声音,但他知道熳月可以明白自己说了什麽,一如自己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说了什麽。
☆、(12鲜币)第七十夜 血玉 上
第七十夜 血玉 上
“谁知道呢,”熳月不禁好笑道,“为什麽人人都爱问我这个问题呢,况且我很早就说明了自己的立场,谁能给予我更多大陆安定的可能和福利,我的天平自然会更倾向於谁一些。”
“再说了,七殿下久居高位位高权重,这身在其中的权衡利弊周转制衡之术,相较於我,更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这世上本就没有什麽永远的敌人和永远的朋友,这道理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若信,我什麽都不做亦或者做过无数伤天害理的事你还是坚信不疑,你若不信,我即便万事做尽对你挖心掏肝你还是不信,多说又有何用?”
“信不信、信多少由你,而做不做、做什麽就由我,我不过问你,你又为何要来过问我?”
就是这样,看似吊儿郎当,实则有多少心思却没有人能摸得清,就像在众兄弟中,虽然大哥让人尊敬敬畏,可却不是之最,而那看似不学无术的四哥却不禁让熔夜打从心底里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惧怕和捉摸不定。
熔夜眉头一敛:“那我换个说法,现在我们和六哥,谁给你的条件更能左右你的天平。”
满月一乐,挑眉:“七殿下,虽然我挺欣赏你,可并不代表就可以让你走捷径,有时间想从我这里套话,不如冷静下来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整理整理,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哟。”
话毕,便一挥衣袖,还不待熔夜辩驳,只觉眼一花,周围的悬崖峭壁山石瀑布便瞬间消失,围栏回廊,又是那处踏出一步之前的位置,只是再去摸索,方才的波动已经不在,甚至连依稀的流水声也消失不见。
五感归位,夜凉如水晚风徐徐,间或一两声微弱的蝉鸣虫叫。
当熔夜回到自己屋里时,看到的却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停在房间里踱著步子的凌煦,熔夜推开门,怔愣的看著凌煦,凌煦却在看到熔夜的刹那不容分说的上前将人一把用在了怀里,力量之大不禁让熔夜觉得连骨头都要捏碎一般。
“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後悔了,我以为你……还是选择了离开……”
埋首於熔夜颈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肩颈,末了,那声音是那麽的微弱,带著难以自己的颤抖,却听的那麽真切,连紧紧拥抱著熔夜的臂膀都是那麽使劲儿,那麽颤抖,仿佛生怕一个不留神手中的至宝又会从眼前溜走一般,让熔夜即便骨头仿佛要被捏碎般生疼,却无法拒绝,心底滑过一丝心疼,眼角流泻一丝悲伤,伸手,环上了这个即便让自己疼痛也不愿放手的男人,自打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早已无法抗拒的深陷,比起平静喜乐,他更愿选择这锥心刺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