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手刀,结束了一场近乎颠覆的暴走,看著怀里方才还抵死挣扎此刻却顿时失力软到失去意识的爱人,凌煦猛的抬头,看向面前不知何时来到的人皇熳月,幽蓝的双眸阴霾一片,虽然身受重伤可眸中的锐利之色不减反增,且愈发的吉凶难料的暴戾。
不待凌煦发作,熳月挺直著身板,一手执著玉骨描金的白扇的扇柄画圈摇晃著,居高临下的俯视著跌坐在地上的两人:“我不管他想干什麽,也不管你想做干什麽,我只知道这里是人间大陆,再让他这麽胡闹下去,我是受得了,我的子民可承受不起,无论他是谁,都该死。”
话虽是这麽说,可熔夜也不过是被熳月打晕了而已。不愿理会他的凌煦一手揽上熔夜的後背,一手穿过双膝将人整个打横抱起,可才走不过两步,魔力被大幅度压制对於天生魔力充沛的人来说本就是个极大的负担,而如今不做任何防御的挨下暴走中的熔夜毫无遮拦的几掌,虽说如今不过只是个普通的人类,最多也只是有些灵力罢了,可他的灵魂,却是不折不扣的战神,对神魔而言,灵力的本源来自於灵魂,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再不会被肉眼可见的形体所拘束,虽然威力不及当年,但仍不容小觑。
晕眩袭来,饶是他凌煦也不得不驻足缓神,可随即而来的黑幕却让他措手不及,失去意识的刹那,他依旧紧紧盯著面色苍白仿佛死灰一般的熔夜,满目的焦急疼惜。
幽冥近侍及时赶到搀扶住就要跌倒的凌煦,而因为凌煦的失去意识从怀抱中滑落的熔夜则落入另个温暖的怀抱,一色青碧的衣袍印著深碧亮线的祥云暗纹,白色的纱衣如天边的云雾般飘渺,不可捉摸,衣袂飘飘,碧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灿金的眼瞳盯著怀里失去意识面色惨白的熔夜,不点自红的朱唇紧抿著,精致的眉目紧敛著。
燎风转身,不在多做停留的离开。
“你不跟上麽?”没有回头,熳月好像只不过是自言自语。
身後草木微动,一袭鹅黄的身影跟了上去。
“熔夜!人呢?”猛的睁眼,没有昏睡的混沌,清明一片仿佛几天的昏迷连打盹都算不上。一睁眼就开始找人,焦急慌张,即便这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凌煦这一倒就是三天,虽然如此重伤却能这麽早的醒来,并且一醒来就吵吵嚷嚷叫这个喊那个,无疑堪称为一个奇迹,可凌煦却不这麽认为,比起他自己,他更想知道熔夜的情况,他好不好,要不要紧,那样的失控疯狂到底是为了什麽,又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被送回凌煦自己的房间,屋内整整齐齐候著幽冥近侍的六人,六人一见凌煦转醒,急忙上前,而凌煦则视而不见,掀开身上的薄被就要起身。
“尊上,您重伤未愈还是再休息几日比较好。”皓急忙上前想要制止,换来的却是凌煦阴狠的目光。
“你命令我?”凌煦不怒反笑,唇角酱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属下不敢。”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知道,此刻尊上最需要的是休息,只有养好了伤势才能做一切想做的事,而若是现在见了尊後,尊上定无心养伤。
凌煦冷哼一声,随著呼吸的起伏,胸口还是隐隐作痛,起身,绕过跪在床前的皓,径自起身离开,却被魅姬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