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前仇旧恨的我管不著,可好歹现在是你我的部下,起码不要让我丢了颜面才好,一句谢谢又不会让你少块儿肉。”熳月一屁股坐在室内唯一一张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吹了吹指甲。
熔夜抬头,凌煦急忙摇著手说不用,可熔夜却压根儿没把目光想他这边看来。
迎上熳月的黑瞳,熔夜依旧神情冷淡,可几日来也算是熟悉熔夜眼神的熳月看的真切,那一双没有焦距的灰眸中写满著明知故问。熔夜抬手,指了指喉咙,摇了摇手,但却让明知他已经哑了的熳月却还是一震,仿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上下打量了熔夜一番。
一个风寒本也没什麽,却被凌煦急死火燎小题大做的闹了个人仰马翻人尽皆知,克罗和银月简单嘘寒问暖了几句,便不多做停留的和一边百无聊赖摇头晃脑无聊了好久的熳月一起离开。
对於凌煦的殷情,熔夜丝毫不以为意来者不拒,一脸常态泰然的接过凌煦递来的粥碗,毫不在意凌煦几乎长在自己身上的深情目光。
奉命待在院子不得离开寸步的幽冥近侍们焦急眺望著,虽然知道自家尊上此刻身在何处,可两天两夜不见人影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捎回来的五人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没胆子越雷池一步的出去打探。
炎煞急的满院子打转,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却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软禁在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被这麽吊著,死都不给个痛快的让他实在难受。
“我说你就不能冷静点儿的先坐下?”坐在廊前栏杆上的白渊被炎煞晃的一个头两个大。
而炎煞却完全的置若罔闻,低著头,绕著圈子,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嘟哝著:“死定了,死定了,这次不死都难,可谁会想到尊后竟然在哪儿!尊上也不提前传个信儿告诉我们好让我们有个准备,至少不用再这麽没头没脑的找下去啊。”
“得了,你就算是走断了腿,皱歪了眼,尊上该刮你的时候还是会刮你的,趁著还有命,好好享受一下所剩不多的短暂时光吧。”一旁同样担心一去不回的尊上的谟,看著眼前晃个不停的炎煞,反倒心情大好,不禁出演调侃。
“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炎煞愤恨的回以一记眼刀,“你们都跟我一起的,怎麽你们不说偏偏让我禀报,结果撞到枪口上!”
“兄弟,这你得给我评评理,”闻言,谟简直哭笑不得,赶紧向身边的幽招了招手,求救道,“我们是一起来的,而且还是一起进这半月居的,可一进来,到底是谁像抽了风似的惊讶不已,左摇右晃没个正形,横冲直撞跑前跑後十头牛拉都拉不回来,等到了殿上,更是一把当先的直往前冲,我们可跟在你後面忙的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情况,你不就已经秃噜嘴了麽,而且──”说著看向对面的白渊,笑的一脸欠揍,“人家白渊可是悬崖勒马的半天,只不过这马是在太不可理喻,愣是没停住,我们可是仁至义尽,要怪就怪自己不但人激灵,这嘴也太激灵了。”
被谟一言堵了个满满当当连气都插不进去的炎煞终於终於停下了脚步,却也急红了眼,刚要破口而出的强词夺理却被幽冥近侍之首的皓打断。
“都别瞎嚷嚷了,尊上回来了。”眼尖的皓一早就望见了长廊尽头的一抹幽蓝,急忙出声制止这个向来不计後果更是说话不经过大脑的炎煞一个冲动又会给自己惹来什麽麻烦。
凌煦步入熳月分配给各人暂时居住的庭院,看著院中整齐划一恭敬行礼的五人,不发一声的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