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幸亏你来了。呜…”水仙突然扑进自己的怀里缨缨哭泣着。祥子呆立在那儿不知怎么办好。机械地伸出手抱住水仙,轻拍她的瘦弱的后背安慰道:“水仙别哭,以后晚上自己一个人千万不要出来。
这年头说不上啥时候遇到什么坏人。谁要是敢欺负,你就告诉哥,哥保护你。”祥子豪气万丈地说。水仙伏在祥子的胸前,感觉他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暖。真想永远这样伏在他怀里,真舒服。嘴上委屈地说:“哥,你抱紧我,就这样呆一会儿好不?”
面对水仙的祈求,祥子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用自己宽大的胸膛紧紧地拥抱住受惊吓的水仙。十年前的一幕幕又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那一个漆黑的夜晚,第一次跟桂枝在一起的情景,第一次把少年的躯给了桂枝的情景全部出现在眼前。
***“哥,你在想什么?”水仙双臂紧紧地搂住祥子的腰,却感绝到他的心并不在这里。“没,没想什么。回去吧,水仙,很晚了,干娘该惦记你了。”
祥子松开手,向水仙家走去。水仙不情愿地跟上去,心里好不懊恼。“哥,你是不是嫌弃我小,你等着,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
水仙暗暗发誓。两人一起走进屋里时,桂枝已经靠在被垛上睡着了,电视还在响着。祥子轻轻掩上门,看到桂枝没盖被,还帮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对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水仙说:“水仙,你早点睡吧,我走了。”
“嗯。”水仙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他的,反正时间有都是,她也不急。水仙从来就是个有心计的女孩子。急忙到厨房里拿了一个小盆出来,递到祥子手里说:“哥,这是娘新煮的玉米,你带回去给大娘尝尝。”
“哦,好。”祥子接过来,灯光下水仙的脸蛋晶莹别透,眼睛细长有神,薄薄的嘴唇透出一种妖冶的美丽。
祥子只停留了几秒钟,还是离开了水仙家。回到家里娘睡下了。祥子像往常一样和衣倒在炕上,眼睛一闭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的天气依日晴朗,一大早祥子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兰花也不知道儿子整天都在忙些什么。像往日一样伺候家宝穿衣洗漱吃饭,到了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就领着家宝到村子里悠闲地溜达。
想到桥伯把自己家新下来的香瓜送给自己吃,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揣了钱想要给他送钱去。桥伯住在村子里东头,兰花哄着家宝,牵着他的小手一直走到桥伯家。
“有人口马?”兰花温柔地喊道。“兰花,你咋来了?快进屋坐。”桥伯从园子里走出来,惊喜地说。
“不用了,俺不进去了。桥伯,俺是来给你送钱的,上次你给俺送那么多香瓜,这些钱你收着。”兰花说着就把二十块钱塞进桥伯的手里。
“兰花大妹子,你干啥呢?这不是磕碜大哥呢口马?俺送你瓜是俺的一点心意,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要是给俺钱那就是瞧不起俺了。快拿回去。”桥伯推拒道。“不行,这钱你一定得收。”
兰花又塞回来。两人正推推桑桑之际,忽听身后一声响亮的咳嗽声。“哎哟,你们俩这是干啥呢?大白天的就也太不要脸了。”说话的正是村里一直追求桥伯的孙大脚。
“他大脚婶,你咋这样说话呢?俺们又没做啥,俺这是来”“哎哟,你没做,你解释啥,还不是心虚,哼,假正经。”孙大脚恶狠狠地白了兰花一眼,转身就走。
兰花气得胸脯一抖一抖的。舒抖着手把钱扔在地上,转身牵着家宝的手就走。背对着桥伯道:“俺回了。以后不要给俺再送东西了。”
“哎,兰花。”桥伯挽留不住兰花,懊恼地一拍脑门蹲在地上。兰花走得很急,生怕再被别人撞见她来过这里。把家宝都拽得跟头把式的。
终于逃离了桥伯家,兰里可难受了。平白无故让人损了一顿,还被误会,她郁闷极了。正垂头丧气地往家走时。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哎,听说那个何兰花,当年还得过疯病呢?还被莲花村的二个兄弟轮流当媳妇。”“啊,真有这事?那两个兄弟怎么能共用一个媳妇呢?”
“俺告诉你啊,俺听俺娘说,当年他们兄弟俩和她同睡一铺炕啊,上半夜你上,下半夜他上,嘿嘿”“哎呀妈呀,那能受得了吗?”
另一个粗鄙的村妇撇嘴道。“没准人家还很享受呢。你别看她平常一本正经的样,背地里却妖精着呢。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惦记着勾引桥伯,呸!不要脸!”两人肆无忌惮地谈着。
她们尖锐的笑声像鼓一样击打着兰花脆弱的心扉。兰花的头垂得低低的,心如刀扎一般,怒火在胸前燃烧着。
怒极了的兰花一改往日的温和懦弱,牵起家宝的手大步朝孙大脚走去。“大妹子,你说啥呢?你咋能这么埋汰人呢?”兰花阴着脸怒气冲冲地问。
“俺说啥你不是都听着了口马?怎么滴,不爱听啊?可那都是事实啊,不光俺知道,全村人都知道。你一个得过疯病被人抛弃过的女人有啥子了不起的。”孙大脚挑衅地说。
眼中现出鄙夷。“你!”兰花气得嘴直得瑟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指着孙大脚,眼泪却不争气地滚下来。“大脚行了,别说了,咱走吧。”
那女的拉孙大脚,这这个孙大脚有心要气兰花,想要让兰花知难而退,再也不要跟她抢桥伯。
不但不走,反而更进一步凑近兰花跟前。嘴撇得跟烂柿子似的道:“哎哟,我闻闻,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呢?对了,俺一直想问个问题,那个拉帮套的有什么好啊?他不要你了就不要呗,你咋那么想不开还得了精神病呢?”
孙大脚鄙视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进兰花的心脏里。“你滚!”兰花拉长了声音骂了一句。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感觉像要了一般。特别想逃离,可脚却像灌铅了似的,移不动。
“哈哈,对不起,俺忘记了你儿子可是村里有名的能人啊,要是全村人都传你的事,他肯定在这里呆不下去,太丢脸了。啧啧,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有你这种娘呢?”“坏女人,让你说我奶奶。打死你。”
家宝捡起一块石子朝孙大脚扔去。“哎哟哟,你个小兔崽子,老娘不跟你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再敢朝俺扔石头俺可就不客气啦。”
“行了,大脚嫂,快走吧。”孙大脚终于被那个女的拉走了。留下兰花一个人呆立在原地,舒抖着,泪水如泉般涌出。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奶奶,你怎么了?不要哭啊?是不是被刚才那个女人气得?我长大了一定要帮你报仇。”家宝懂事地说。
兰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搂着家宝呜地哭着。她限自己命怎么这么苦啊?为什么要让自己经历这种事?“大脚,你是不是太过分啦,看她也挺可怜的。”
“她可怜,可怜个屁。”孙大脚走了很远了,还回头朝地上呸了口吐沫。不屑地道:“哼!假正经,还敢跟俺抢男人。俺是不会把桥伯让给你的。”
这句话兰花没听见,兰花满脑子里都浮现出从前的情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毛有才那兽性的表情和胸前浓厚的胸毛突然那么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兰花越想越怕,越不想想脑子里越全是。兰花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她抱起家宝,拼命地向家里跑去。“奶奶,你怎么了?”家宝害怕地问,一面用小手紧紧地搂住奶奶的脖子,怕她把他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