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下面胀得历害,不释放出来会难受死的。祥子急得脸都涨红了。他也知道一见到桂枝婶就这样是不对的,怎么滴也要多和她聊聊天啊。桂枝回过头来发现了祥子的异样。忽然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祥子。说实话吧,吃了什么药了?”
“是,晚上去接娘时,在亲戚家他们非劝我喝那个什么蛇鞭药酒,结果就这样了。桂枝婶,你不会笑话我吧?祥子不好意思地说着。一面松开手护住自己下面高高的突起。桂枝调皮地一笑,眨了眨眼睛附在祥子耳边低声说…祥子就乐了,乐颠颠地跑到外面,隔着玻璃窗向桂枝婶做了个OK的手势。匆匆消失存茫茫的夜色中…
***黑沉沉的夜覆盖了凄凉的大地,夜色阑珊,街角的路灯睁着昏黄的迷离的眼俯瞰着疲惫的油柏路。
昏暗中一位中年女人蜷缩在街角的旮旯处。她被扔在这里很久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之久,路过的人还以为她是睡在这里的乞丐,因为她看起来满身脏渍,头发蓬乱第混合着凝固了的血液黏在脸上,更可怕的是她的脸。
人们看到她的脸上结满了深红酱紫色的疤痕,纵横交错地盘桓在脸上,就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妖精一半,人们见了避之唯恐不及。
更何况是在这样黑的夜晚,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帮助她。女人大概是从昏迷中醒来了,痛苦地扭动了子,挣扎了好久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住肮脏的围墙,慢慢地向前移动着。
凭着记忆她终于艰难地来到那扇门前,那是一户小小的出租房。低矮破旧的房屋,同样破烂的门,只是那房子里面此刻却散发着淡淡的橘黄的光。
女人强撑着伏在墙边,愉愉地向里面望去。窗户没有挡窗帘,女人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正端庄地坐在书桌前写字。
女人的眼睛悠乎释放光芒,那一瞬间很亮,似乎要点燃暗中的希望。女人充满渴望地扒着门框,看着里面,她多么想进入那间小屋,就呆在她的身边。
她多么想嗅到她的气息,只要呼吸到她附近的空气都好。身体痛得要命,一天没有吃过东西,女人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全部被抽空了,能蹒跚地移动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她头晕得历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痛。在外面愉看了一会儿后女人终于两眼一黑,昏倒在门边。意识倒是还存在,只是四肢不能动。女人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推开门走了出来。
脚步很欢快,小皮鞋踩在地上踏出的嗒嗒声使女人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她真想抱住那双小脚,伏在她脚边亲吻哭泣。接着女人的耳边传来女孩的惊叫声。“姥姥,你快来,咱家门外有人晕倒了。”“你说什么?圆圆。”
跟着厚重的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姥姥,你看,这躺着一个女人。她好像晕过去了。姥姥,你瞧她受伤了,好可怜。”
“回屋去吧,可怜的世间太多了,咋没见有人来可怜我们。”“可是姥姥,她太可怜了,不然我们给她点吃的吧?”女孩哀求道。
“就你个败家丫头会做人,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吃的喝的都是姥姥辛辛苦苦从土里刨出来。供你上学都不够了,哪还有闲钱去救济别人。走,回屋去。”躺在地上的女人苦笑了下。
心道,她果然没变,还是那么狠心。连亲生女儿躺在她脚边她都不知道。就在老人转身迈进门槛时,地上的女人猛地搂住了老人的大腿,死死的不撒手。她睁着充满沧桑和悲苦的眼神看着她。
“你,你是谁?”老人有些害怕了,那眼神怎么那么熟悉呢?可是她明明不是…老人心软了,心想,自己的女儿此刻不知道还没活在人世上?
要是她也落魄到别人家门前,人家会不会救她。善念兴起,便俯身扶起地上的女人。叹了口气道:“唉!可怜见的,为什么偏偏倒在俺家门前,罢了,俺就做回善人吧。”
老人把女人连扶带抱地拖进屋里,小女孩在后面帮着忙。看到灯下女人极其恐J啼的面容,老人、凉讶了。她活到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见过如此丑陋的女人。“圆圆,你去打盆水来。”老人吩咐道。“哎,姥,她长得好吓人啊!”圆圆伸了伸舌头,快乐地蹦跳着跑到外屋地打了水端过来。放在炕沿上。老人沾湿了毛巾帮女人擦试了下脸和手。一面不住地感叹:“啧啧,这是叫谁给打的?也太狠了,你瞧瞧,这头都打破了…”
女人躺在老人的怀里,心里温暖极了,舒服地闭着眼睛。擦完手脸老人到厨房热了一碗稀粥,端到女人跟前,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吃。女人的眼角流下一滴泪。
“喂,你叫啥名字?老娘可没那么好心的,告诉你你在俺家吃的用的,以后都要算钱的,你赶紧给俺好起来,好还俺钱。俺一个人养活孙女很不容易滴。这一粒米都得珍惜。”
老人说着捡起掉在炕上的米粒放进嘴里吃了。翠花呜咽着比划着,她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已经被祥子给药哑巴了,她不想告诉老人自己是谁。
否则给老人知道自己女儿变成这样了,肯定会受不了打击的。她知道娘的心脏病要是犯了就完蛋了。她只是一味地流泪。
“哦。原来是个哑巴,行了,别哭了,看着心烦。”老人不耐烦地拿着空碗走了。即便如此翠花的心里还是甜的,挨了顿毒打换来跟亲人的相聚,自己算是赚了。
翠花吃过饭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次日醒来,圆圆已经去上学去了。老人坐在炕沿上正在把一件大人的上衣改成小裙子。翠花打量着这荡荡的屋子,心里难过极了,想不到女人跟娘竟过着这么艰苦的日子。
那自己寄回去的钱都哪去了呢?“你醒了?能动不?\"翠花点了下头,想要下地去,身子却像千斤重,一动也动不了。气得直拍自己的腿。
“算了,你想是不是?”老人摘下花镜用一双看透世事的尖锐的眼睛看着她。翠花躲避着这锐利的目光,总感觉她能看出来一切,难道娘认出我来了?不会,要是那样她会问的。翠花重重地点了下头,丑陋的脸上现出焦虑。等着,我去取盆。真是孽债啊!”老人慢慢地走出屋子,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看不清颜色的破盆放在炕上。翠花羞郝地便在盆里。无奈身上伤势过重,昨夜靠一种信念挺着,今天却是不行了。
她怕自己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女儿和娘了,因此才爬回娘的门前。想这黑暗的世上还有哪个角落能容纳自己?
翠花的心是畸形的,变态的,她恨极了这个炎凉的世界,她想要报复。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她时时记得那个坏小子呢。她却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的错。人就是这样,总是咒恨着他人的错误,说社会黑暗,说人心不古,到底哪疙瘩更黑暗呢?
也许那黑暗就藏在自己内心里,是自己造成了今天的现状。自私的人看到的是别人的无情。而善良的人看到的却永远都是希望。此时兰花正坐在自家的炕上,轻轻地拍着小孙子睡觉。
一面唱着摇篮曲,一面空虚地盯着电视屏幕。看到电视里可怜的哑妻受苦的情景,兰花不禁湾然泪下。用手背不停地擦着眼泪。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过得怎么样了?身子骨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结实。为了能集中更多的精力去想念回忆他,兰花索性躺倒在炕上,在昏暗的电视反射的光线下,静静地思念着他。
她在心里默默地呼唤道:“赵四,你回来吧?俺早就不恨你了。俺不怪你,俺还要谢谢你帮俺把祥子拉扯大。赵四,你知不知道俺怎么样都忘不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