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澹台修还勉强是个忠臣,关键时刻,放出了师傅。
师傅有密道潜进皇宫,施法将他救出,重续了他的手脚,动用秘术,终于唤出了铺天灭地的魔。
什么是魔,什么是仙,能为我所用的,就是正道!
今天,就要血洗皇宫,将所有杂碎统统铲除!
定南王举剑档下了重华子,乐越改夺过一杆长矛,拍掉矛尖,用矛柄点向和祯的肩膀,再两棍敲向他的膝盖,和祯跪倒在地,长剑脱手而出。
琳菁打碎再次聚起的黑影。昭漓在天空凉凉道:“杀了这个人,此法立刻可解。”
乐越的双手顿了顿,敲昏和祯,飞快点了他几处止血的穴道,可黑影仍旧因他已流出的血而聚拢。
乐越大声道:“水!赶紧拿水!洗干净他的伤口。”
昭沅念动雨诀,黑云聚拢,淅淅沥沥落下雨水。
乐越借着雨水擦干和祯的伤口,撕下衣服上的布料裹住。琳菁抛下火球焚尽染血的布,黑影终于消失不见。
重华子已被拿下,慕延缓缓走到和祯身侧,跪倒在地,将昏睡的他扶起,乐越站起身,转过头,就算是安顺王是他的亲爹,可在他心中,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怎样也比不上太子重要。
乐越正想举步离开,后心突然一凉。
他诧异的看见一截剑尖从左胸处穿出来。
他勉强回头,看见了安顺王惊愕的脸。
和祯放声大笑:“乐越,本宫终于杀了你这个杂碎。哈哈哈~~”松开剑柄,抱住安顺王的双肩,“爹,我杀了乐越,我们赢了,我可以做皇帝了。你和娘从今后就是太上皇和太后了,哈哈哈~~”乐越踉跄地后退两步,缓缓倒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这样,他听见凄厉的龙吟,遥远却惊天动地。一如那次在祭坛,被凤梧刺中时一样。
只是这次没有这么好命,他的怀里没有揣阵法书和太清经,也不会再有师祖保命。
他勉强抬起左手,手腕上的血契线正在模糊,消失。
他生来就是个弃子,注定窝囊地生,也要窝囊地死。
“你应该找的人不是我,去找你真正的命定之人吧。”
恍惚之间,似乎他不过是要沉睡入一个恬静的梦乡,第二天醒来,又是大好时光。那条圆滚滚的幼龙站在他的枕边,轻轻打鼾,什么纷争恩怨都远离。
昭漓化作人形,缠住发狂的昭沅,强迫他变回人形,阻挡他扑向地面:“镇静,这本来就是必然。”
琳菁恍惚的问:“什么必然?”乐越他不可能死,他吃过她的鳞片,他能和凤君龙神同时定血契,他能从凃城之劫中活下来,他是不是和氏血脉有什么关系呢,他怎么可能死。
昭漓悲悯地看着下方:“麒麟公主难道没有听说过我们护脉龙的特性?我们护脉龙神,假如在幼年时择定天命之人,那么定下血契的第一个人不会做皇帝,幼龙长大,脱鳞换角之时,就是那凡人寿数将尽之时。之后择定的第二个人才会是新朝代的皇帝。也可以说,与幼龙定下血契的人,是新朝和护脉龙神的引子。”
昭沅一点点抬起头,恍若梦游。
怎么他不知道,他完全没有听说过,他从不知道会有这种事。
昭漓眯着眼看着下方:“引子死了,正主也该出现了吧。”
连在昭沅和乐越之间的血契之线已经消失了,龙珠自动地从昭沅口中冲出来,在半空中打着圈儿,龙脉游弋,仍然在判断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