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脑子里的唯一想法就是:快跑!
宋文轲洗一个澡只需要三分钟。
林宽在床上其实只昏睡过去一分多钟,他忍着那堪比刑后般的疼痛,踉跄着从床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幢可怕的别墅。
他的身上还穿着宋文轲的明显宽大的睡衣,也压根忘记去找自己的手机和钥匙。
出了偌大的小区,他随便拦下一辆的士,害怕宋文轲追上来,催促司机快开车,说钱到目的地再给他。
那司机看林宽的眼圈还红着,又要去学校,便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将车开动了。
宋文轲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短短的三分钟,自己从浴室里出来,人就能跑了。
他赤裸着上身,仅在腰间围一条白色浴巾就冲到楼下去,一看玄关处的鞋垫,果然没了林宽的运动板鞋。
气得狠狠骂出一声“操”,他又赶紧跑回洗衣房,发现林宽的衣服还放在衣篓里,再翻翻衣兜,钱包、钥匙、手机,一样不落地躺在里面。
钱包里自然有身份证。
他攒紧了那棕色的皮夹,明白对方这是真的被吓到了。
反正东西都在自己手上,这次就不要太过于急逼。
将其他杂物从衣兜里拿出来,他把所有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好好收起了对方的物什。
回到房里,他抚摸着尚未回形的枕头,却感受不到一丝残余的温度。
但他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八章
林宽逃出宋文轲别墅的时候,是夹着屁股跑的,他的脚步一瘸一拐。甬道内尚未愈合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摩擦而再次破开,坐在车上的时候,他感觉屁股好像正在被戳刺般的疼,又无法阖上,不知道什么液体源源不绝地往外淌。
等他下了车,急急忙忙找门卫要备用钥匙,上楼拿了钱再踉跄着跑下来,把钱给司机,面上已铺满惨白之色。
那司机的表情似乎有些难堪,等双手接过了钱,支支吾吾对林宽说:“那个……你的裤子上有、有血。”
林宽本还强作赔笑的脸色瞬间就垮了。
他深深呼气,再吐气,即使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难以抬起,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催眠:再走一步,再走一步。
他就这样挂在楼梯的扶手上回了宿舍。
好险季桂棠这会儿不在,否则一定会气得直接杀到宋文轲家算账。
把门关好,他依然感到不放心,于是又锁了门,还挂上门链,就怕宋文轲不死心追过来。然后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浴室,掀开马桶盖,脱下裤子一屁股坐在上面。
果然,米色的格子睡裤胯间赫然一大摊的褐红色“污渍”。
垂头丧气地将报废的裤子丢到一边去,他打开天然气阀门,颤抖着双腿给自己清理好屁股上的血渍,才一步步挪进房间里,躺倒在床上。
屁股被压在床面,甬道里的刺痛更加明显,他便呻吟着侧身转过去。即使痛得不行,眼皮子还是在哆嗦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