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平心静气”地交换了和楚峣相处这大半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俩都被楚峣骗了。
现如今宋文轲对楚峣连半分的爱意也没有,要不是看在近两年的关系上,早就恨得直接冲到楚峣家收拾他了。
当然,此“收拾”已与彼“收拾”相差甚远矣。
他早该知道,楚峣这样的货色,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水性杨花不说,还死玩闷骚,以为钓着他好玩。
宋文轲正在气头上,想什么东西都特别地消极、暴力。
林宽本来还没这么伤心,听完宋文轲说的那些话之后,便更加惆怅起来。
他甚至连备胎也算不上,楚峣本来就是想利用完他便果断甩掉的。
想到这里,林宽一瞬间感到自己对人生都失去了信心。
季桂棠就交叠着手,叉起二郎腿,缩在单人沙发的角落,阴沉沉地听着他俩说话,那是既开心又气愤。
他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楚峣那男人,他第一眼见的就全是奸诈相,虽肤白貌美,但有尖嘴猴腮之像,让人看了便觉得不舒服。而至于他为什么不喜欢宋文轲,第一当然是对方长得比自己帅太多,第二……
宋文轲看林宽的眼神,实在令人讨厌。
那里面藏着的欲望,太过露骨了。
***
那天聊完以后,宋文轲接到他爸的电话,说宋老夫人让他马上回去一趟。于是他便离开林宽学校,回了自家别墅。他奶奶听说自己孙子被一个男人戴了绿帽,也没表示什么,依旧笑得慈祥。
宋文轲和奶奶谈天说地一番完毕,估摸着她老人家合该是一开始便猜中了楚峣是这样的人,不然怎么可能会如此淡定?
当他隐晦地问她是不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宋老夫人却笑眯眯地回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我看你的心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宋文轲为这句话苦苦思索了整整两天两夜,感觉自己悟出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悟出来。
不过很快他就将精力投入到新一轮的工作去了。
上次越狱犯留下的手尾还没弄完,林宽的奖金走流程申请和审批要起码一个月的时间,最重要的是——那几个怠忽职守的营长他还没来得及收拾。
勤务兵昨天夜里给他打来一个电话,说之前要找的资料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第二天他就回了部队。
调查的结果也不出他所料。这几个营长和监狱的领导有贿赂关系,那些领导看自己的职位估计是快保不住了,那时候找出犯人的把握也不大,就想着让那些营长放弃搜查,然后将责任嫁祸给宋文轲。
他一边冷笑,一边用力翻着那一页页的资料,临了重重地将资料夹拍在红木茶几上。
证据都搜集齐了,要搞死他们还不简单?
最后的结局是显而易见的。几个涉事营长被罢免职位、开除军籍,剩下的交由法院的法官来解决。
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宋文轲才想起来之前林宽说他被自己打掉一颗牙的事情。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歉意,宋文轲第二天跑去商场里买了四排dutch lady,用纸箱装好,马不停蹄地送到了林宽家里去。
他小时候就爱喝这种奶,没什么文化,也不知道dutch lady是给小孩子喝的,只想着掉牙应该补钙,贸贸然便把自己喜欢的口味买下来呈到人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