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已经煮得足够稀烂,他将抽油烟机电源拔掉,从碗柜里拿出一只碗,用勺子把滚烫的白粥盛到碗里。
坐在沙发上思索良久,他还是不死心地给楚峣打了电话。
他只是想问个清楚。
电话响了七下,最终还是被挂断了。
紧接着,屏幕上就显示出一条信息。
宝宝:对不起,我们不要再联络了。
林宽神情恍惚地将头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天花板。
“……妈的。”直到桌上的白粥都快冷了,他才终于含糊着骂出两个字。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他才是被耍的那个人,凭什么要他一个人在这里惆怅?居然还无缘无故被宋文轲给揍了。
想到他光荣牺牲的那颗牙,林宽就直想跳起来朝着天边大吼大叫。
要不要这么过分啊?
但他终究没有那样做。
树要皮,人要脸。是他自己蠢,被人利用了,再宣扬出去,估计会被人笑一辈子。况且……不考虑这么多,到时候季桂棠一定是第一个冲上来怼他的。
从鼻腔里狠狠呼出一口气,林宽纠结着眉头把微凉的粥一口一口吃完了。
罢,这两个人以后都跟他没关系了。他只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而已,一点也不愿意被牵扯进这种伤神又伤心的闹剧之中。
***
接下来两天是双休。林宽算了算米缸里的米,觉得猫在宿舍里两三天不出门还是可行的,要是到星期一伤还没好的话,也只能向学校请假了。
虽说心里打算得好好的,但他从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开始,就颓废得连起床都废了一个多小时的劲,艰难洗漱完以后,连电视也不想看,神情恍惚地又躺回床上,拉好被子躺尸。
脸痛,牙肉更痛,肚子饿,又吃不了东西。
烦啊。
人在有什么病痛的时候,就特别容易睡着,时时刻刻都觉得很累。林宽下午两点半被饿醒,挪到厨房吃了点昨晚剩下来的粥,抽搐着脸继续睡觉。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熟悉的大喊传进他的耳朵。
那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直到完整地传进林宽的脑子里。
“宽子,喂!你死了吗?!电话都关机了,我问过楼下大爷了,你根本没出去,快点开门!”
季桂棠敲门的频率很快。
林宽慢慢将眼睛睁开,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卧槽……季桂棠来了。
坐在床上犹豫了好久,敲门和呼喊一直没停,反而还愈来愈大,时不时还传来季桂棠和各种路过的老师闲聊的声音。
“啊!李老师你好,吃饭呢?没事,我找林宽,他半天不开门。”
“……宋老师您慢走啊,小心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