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拿着梳子给宋濯梳头,梳完后给宋濯扎发髻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好像除了画画和做甜点,她的动手能力似乎很差!例如刺绣和梳头,她总学不好。
宋濯从镜子看着宁卿郁闷低落的样子,忍不住一笑。宁卿见他笑自己,更加受伤了,放下梳子,低声道:“还是让丫鬟来。”
然后退到一边,巴巴地看着专门梳头的丫鬟给宋濯梳头。完事后宋濯转到屏风更衣,再出来时宁卿便是眼前一亮,怔怔地瞅着他看。
只见他穿了一身极尽华贵的紫光流霞锦,金纹腾蟒,广袖阔卓,浑然天成的金尊玉贵。紫金冠束发,长长的冠带随着如瀑的墨发滑落,长眉入鬓,清艳的凤眸流转间华光灼灼,颜若美玉,色若春光破晓。他缓缓而来,似是浓重古卷铺开的一页锦绣华章,风流绰约,美若舜华。
宁卿看着都痴了。都说女色惑人,男色,何偿又不惑人?这样的风仪和盛世美颜,就算他不是宸王世子,无权无势,也大把的女人朝他扑过来吧!
宁卿更愁了,只怔怔的瞅着他看。
宋濯上前搂了搂她:“乖乖的,表哥午后就回。”说完转身而去。
“表哥,表哥……”宁卿心里揪着的痛和着急,明知没用,还是忍不住亦步亦催地追着他。
宋濯回头,看着她像只华丽的蝴蝶一般扑凌凌地追着自己,裙摆华丽而累赘,她一蹦一蹦的,真怕她会摔着了,心中是一扯,忍不住回身拉着她的小手,声音无奈而又温柔:“当心,可别摔着了。”
宁卿一边喘着气一边嗯嗯地点着头。
有门槛,见她提着裙子,宋濯一叹,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宁卿顺势埋在他的怀里,玉臂环上他的颈脖。
一直出了仪门,前面停着一顶八宝璎盖华舆,足足要十六人抬的规格,这是宋濯正经出行的仗仪。
宁卿抱着宋濯不愿意下来,但见这么多人看着,实在厚不起脸皮,只好下来,宋濯上步辇,她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
临起行时,宋濯伸出手握了一下她的柔荑,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卿卿不必会任何东西,只要很乖地呆在表哥身边,就胜过所有惊才绝艳。”
宁卿一怔,等看着他的仗仪渐渐远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为他梳头的事情!
是的,她不会梳头,不会刺绣,甚至不会画画不会做甜点,但只要宁卿还是宁卿,在他心目中就胜过所有光华潋滟的女子。
宁卿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不知是因为感动或是别的什么,也许两者皆有。
☆、第六十五章、谁让你爬我家墙头
宋濯进宫拜了皇祠,给太后和元德帝磕了头,午后果然回来了。他已经陪太后元德帝吃过午饭,但想到宁卿巴巴地等了自己这么久,又陪宁卿吃了一次。
及至申时,客人络绎不绝地过来。宋濯去了百花园招呼客人。
孙侧妃和悦和郡主兄妹都忙得脚不沾地。幸得古代年轻人的生日是不能大办,还能应付得过来,否则以宸王府的名头不知要如何盛大了。
宁卿在王府不主不客,一直静静地呆在梦竹居。
“姑娘,来了很多人,咱们什么时候去?”初蕊兴奋道。
“现在吧。”宁卿起身。
“表妹。”这时悦和郡主笑着走了进来,与她一起的还有四个十四五岁的贵族少女。“这位是康王的妹妹沈知慧姑娘,这位是庄国侯府的李婉姑娘,冯家的冯颜姑娘,白家的白思儿姑娘。各位,这是我的表妹宁卿,来京不久,极少参宴,不太熟络。”
各人一一见了礼,悦和郡主拉着宁卿悄声道:“这都是我的闺中好友,她们都是好的,你尽管跟她们玩。我有事儿要忙,你跟她们玩儿。”
“好。”宁卿应了一声,一起出门。
悦和郡主在后面暗暗惊叹,世子哥哥真是用心良苦,怕没人跟她玩儿,怕她被冷落了,就找来这些个贵女陪她。而今天的女宾请得也极少,皆是世子哥哥精挑细挑出来,俱是贤良淑德之人。就怕她受一丁点委屈。
……
百花园本就是为设宴而造的,大气恢宏,景色优美,百花齐放。遗憾的是,中间一道雕花镂空疏影隔断墙,把男女宾隔了开来,但并不是完全隔绝,总能从镂空的地方影影绰绰地看到对面。
天盛民风说开放也不算开放,说保守也不算保守,男女私下相见不妥,但这样的聚会一起玩耍还是可以的。特别是小辈的小生日小宴会,一般不设防。
四皇子宋科瞅着那道隔断狠狠啐了一口:“谁的主意?男女宾要分开来的?”
某风流小侯爷一脸深痛恶绝:“又不是长辈们的大寿,这样隔着,何苦来?”
某公主府小墨郡王:“本郡王想看赵丞相家的二姑娘!咱们天盛的第一美人,能见一回赚一回。”
齐王世子宋显玩笑道:“对对,今儿个本世子就是为赵二姑娘来的。”
男宾们一片怨声载道。
宋濯呵呵哒,装作听不到。
一个赵丞相的二姑娘就让这群东西如此抗奋了,要是他家卿卿被瞧着了,岂不是要被这群混帐生撕了?
“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吗?”宋濯似笑非笑地道。
“你才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小墨郡王撇嘴。
然后几人诡异地沉默了!小墨郡王,某种程度上真相帝了!要真说八百辈子没碰过女人,还真只有宋濯一个!
众人不得不猜测,宸王世子是不是憋出毛病来了?今儿个他开荤,他不应该最猴急,一见到女人就该扑过去的吗?但他居然把男女宾给隔开了!隔开了……
“走,咱们玩投射!”宋科说。
宋濯让人安置好靶子,几人玩得正嗨,突然听到女宾那边有个大嗓门:“嗳,赵二姑娘来了。赵二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倾城倾国啊!”
“哪里哪里。这孩子也就长得比别人好点,可担不起那四个字!”赵夫人说着谦虚话,笑得却格外得意。
男宾这边仍然坐怀不乱,有玩投射、有谈古论今、有说经济学问,玩得起劲儿,毕竟这赵二姑娘再倾城倾国也能隔三差五地见着,没什么好稀奇的。
这时,原本娇声软语,吱吱喳喳的女宾突然诡异地静了静,又是那个大嗓门满满是惊艳:“赵夫人说得对,赵二姑娘确实担不起倾城倾国四个字,这姑娘才是人间真绝色!”
“确实……我儿与这姑娘差了一筹……”赵夫人僵硬道。
男宾这边也是静了,宋濯眉头跳了跳,猛地抬头,只见小墨郡王已经攀到了隔断墙头!宋濯大怒,一把将他扯下来:“谁准你爬本世子家的墙头了?滚下来!”
砰一声,小墨郡王摔了个狗啃泥!只见小墨郡王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指着宋濯怒骂:“宋濯!本郡王是你的嫡亲表弟!是嫡亲的表弟,不就是爬一爬你家的墙头,用得着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