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这大男孩由阴郁狠绝变得开朗,书云瑾内心五味陈杂,一时间竟然不知要怎麽开口。
看出了书云瑾的那一丝迟疑,凤初雪脸上的笑容不减,主动开了口:“今天你比往常要来得早呢。”
点点头,书云瑾没有找地方坐,只是这样站对与坐在木床上的人对视。
“今天……有事?”也许是不想对方为难,凤初雪宁愿自己先开口寻问。
再次点点头,也不知过了多久,书云瑾终开了口,“他追来了,我打看算换个地方。”他此刻不宜与那个男人见面,更不宜让这两个人见上一面,换地方是必须的。
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能走到哪里?”凤初雪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个人的执著,那人如今手握重权,这天下便是他的了,他若雪几个人,易如反掌。再者,连自己都这翻执著了,更别说那个比自己更上两分之人?
“我了解他,如果你仍想瞒他,便逃不了的。他那麽聪明,而且此次你还带上我,自然是不如以前那般,能躲得过他的眼线。”
知道自己的话,起著大作用,凤初雪继续说道:“从都城赶来,最慢也不过一月时间,你有一个月时间为我治疗。”
“……你不怕那针扎心之痛吗?”最後,书云瑾那口气有了丝的松动。
笑了笑,“怎会不怕?谁都怕受苦。”只是,比起那份爱恋的锥心之痛,真正的针扎倒也不算什麽了。
“我很自私。”书云瑾忽然说道。
他确是自私的,原先明明不愿意使用这一招,可如今一想到那个男人,他便能为了那个男人,而开始迟疑了。确是……自私的。
凤初雪一愣之後,却是笑著点头,“是啊,你是自私的。尽管如此……”我还是爱你,有何办法?
点头之後,书云瑾不为自己辩解,声音有些迟疑,“明日起……我会做准备,你也准备下吧。”
“好。”凤初雪笑著答道,毫不犹豫。这让书云瑾更加自责,转身就离开了,那背影第一次有了些狼狈。
他必须在那个男人赶来之前,将此事解决,然後再将凤初雪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如此一来,他才有信心面对那个男人,才有信心不让对方有一丝的察觉。
瞒了四年了,他都已瞒得成了习惯了。
望著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确定了作那种针入心脏的方法之後,二人便花了两日时间来练习默契性,与准确性。
今日,不再是练习了。
书云瑾不紧张,至少他拿起针的那一刻起,便不再紧张。他不能有一丝的紧张与犹豫,不然死的就不只是一个人而已了。
望著书云瑾这依旧淡漠的模样,反倒凤初雪心里紧张不已,他明明不怕死,却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望著那闪著寒光的针,最後,凤初雪还是咽了下气,有些需弱地开口。
“你说。”书云瑾的声音很是冷漠,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
抿了抿唇,一副豁出去的神色,“事後,可否请你与我……一起?”只要还有事後,他希望可以这麽做。
“一起……?”向来不懂感情的人,又是这种排除一切杂念的时候,书云瑾自然是不懂对方的言下之意。
“与我结成一对,在我剩下的时日里,陪在我身边。”
那清明的双眼,有了一丝的迟疑,最後,他还是明确地开了口:“云瑾不是个懂情之人,更不会对他人有情。如果这般你都还是坚持,云瑾不会拒绝。”
连心扎针之痛这个男孩都愿意承受,自己只是献个身陪著,又何妨?
高兴一笑,凤初雪言道:“你开始吧,我能撑得住。”他必须要撑住,那是唯一一次接近这个男人的机会了,唯一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与这个男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