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就因这么个如意算盘,才会不肯积极的营救他。
老人家若知道Harold跟他没有友谊可言,少年侯爵不过将他当成想玩就玩要打就打的宠物,地位还不如那只咬伤他,懂得怎么协助主人围狩猎首的猎犬,不知会不会一怒之下,即刻在族里宣布取消他族长培育的资格?
还是低眉顺目,还是有问必答,比起之前的沉静若春水,明兴仰的周身而今笼罩着一股深秋的萧瑟,无论早晚都暮气沉沉的,眼神十分黯淡,Harold不喜欢明兴仰这样的精神状态,好似他多么虐待他,苛薄他似的。
他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只要跟他距离少于三步,就会身体僵硬的频频找位置退开。Harold不想跟明兴仰再有肢体接触,不想再让他有机会勾引他,可亲眼看见他视自己为避之唯恐不及的毒蛇猛兽,Harold就莫名其妙的很想发脾气。
Allen,不想害那个小学弟,就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不要到处发情找同类,听懂了?
……懂了。明兴仰花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没让他的拳头揍向Harold,要他对自己无来由的污蔑,付出代价。
再来的一个多月,对Harold,对明兴仰,都是夜夜难渡的煎熬;少年侯爵辛苦地抵抗着愈来愈浓的情欲,明兴仰则是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从不抬眼跟Harold的相接,但只要他靠近了,不停以馀光留意着四周的他马上就会机灵地再将距离不动声色的拉开来,要是退无可退,也会尽量缩小自己,摆明不让Harold有机会碰触他。
五天后,是我祖父的生诞。今晚我想去市区的骨董店或是珠宝店,挑个吉祥的礼物托人送给老人家。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是开完会当着其他尚未离席的学委跟他要求的,这晚有重要人士举辨宴会,不去不行,Harold想拒绝明兴仰外出的请求却碍于尚有他人在场,只得面无表情的嗯声回应。
这声回应,应出了明兴仰的大好时机,郭绚为他联络朱管家,找来了七八个训练有素的练家子等在骨董店内,将随在明兴仰身侧的那两个侍从放倒了,等Harold深夜回到宅邸听见下人回报,明兴仰已经安稳的躺在床上,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
Harold则是望着空荡荡的起居室,咬牙切齿地捏紧拳,将杀人的冲动苦苦压抑住,他倒要看看胆敢欺骗他的明兴仰,明天还敢不敢去上学!
明兴仰不是傻瓜,他当然知道要是不换所学校就读,要是再次落入Harold的手掌心,他这辈子大概就什么学都不用上了,迟早要死在Harold的手上,于是,他遣朱管家去学校替他请长假,自己则是斟酌着用词仔细说明想转学的原因,给祖父尽速去了封电报。
祖父的回音,明兴仰还来不及收到,Harold就来了,跟在他身后的除了他的侍从,还有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
朱管家当然不相信Harold的片面之词,大少主的手脚乾不干净,会不会偷人东西,他是很有把握的,可是这把握,没能保护住明兴仰,看见Harold如入无人之境的再次带走大少主,朱管家苦不能言,他已经做好通报老爷之后轻则被辞退,重则变残废的心理准备了。
再度被带回可莱伦斯公爵府邸,上回因伤重,怎么进来的明兴仰没有印象,这回他则是清醒无比的被Harold从房里床上拽下来,双手合绑赤着双脚的被步伐甚大的少年侯爵一路拖着上下车,再用力推进之前软禁他供他住的那间房,门才一阖上,明兴仰马上就被Harold一巴掌扇倒在地!
很好,你很勇敢,想必早就想好对我耍心机,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是吧?
明兴仰没有反应,好似没听见,只是默默趴在地毯上,连去摸摸脸都不敢妄动。
他怕将Harold触怒得更深,让他再度失去理智,会再起侵害他的念头。
可怜的他,却总是事与愿违。他的心音一如既往的,司善的神只,无一听见。
当他奋力的挣扎,努力的爬开,却还是徒劳无功的被Harold死死地压制,当他扭头眼睁睁地看着Harold脱掉自己的下着,他身上衣物却是一件未脱,仅将胯下的昂长掏出来对准自己的后穴就要推进,凄厉的嘶鸣,再也没能,继续忍在喉咙里……
(10鲜币)番外一:寂寞激荡(哈罗德x明兴仰) 08
Harold替体内有伤,持续低烧不退的明兴仰向学校告了近一周的病假,吩咐管家锁起明兴仰的房门不让他有机会再逃,也不让他出现在他的眼界。
他自己呢,则是作息如常的白天上课,夜里出席各种邀约,可每到深夜,嫌恶的感受几欲逼他成狂,逼他只能选择将自己灌醉,否则他就睡不着。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魔,竟会真的跟明兴仰交媾,明明他只是只黑毛黄肤,血统低贱的宠物,从来在心里,他都不曾真的当他是个人,他怎配,也怎能与他肌肤相亲的性交?Harold嫌恶明兴仰,也嫌恶自己,他觉得他就跟不正常的父亲一样被恶魔缠住了,可只要想到把明兴仰放回去,他又不甘心。
为何不甘心?高傲而孤寂的少年侯爵不可能跟哪个朋友讨论他的失足,因为那些也都是权贵后裔的白人子弟,跟他有一样的价值观。所以,这件深深困扰他却又无法排解的心事,很难能找得到人以中肯的角度听他倾诉,替他分析,给他忠告。
于是,年纪尚轻的Harold还不懂他的不肯放手,已是陷入爱情泥淖的先兆,也正因他当局者迷,来不及避开自己的情劫,他在毫无自觉的状态下,将自己,将明兴仰,一道推上了一条最崎岖也最艰难的情路。
被强迫留在公爵府邸,被Harold彻底软禁的明兴仰,难道就这么认命了?他若是这种轻易就向命运低头的个性,又怎么捱过祖父多次的鞭打,就是不愿意放弃继续接受栽培的机会?
于是,在一个公爵夫人在宅里举辨宴会的夜里,趁着人声鼎沸,乐声高扬,身为东主的Harold无暇他顾之际,明兴仰举起房里唯一的一把木椅,朝唯一的一扇狭窄小窗砸过去,不顾脸颊身躯四肢都被窗框的尖锐玻璃给划破,他穿着睡衣裸着脚,从三楼险险的攀上树枝再滑下地,机警地避开正忙得不可开交的仆役们的耳目,奔进薄雾茫茫的伦敦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