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仿得不太像,不过大体上勉强还看得过去。”卫庄道,“我照过镜子,还真有几分小时候的傻气模样,刚才有没有把你吓一跳?”脸上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神情比起当年丝毫没有改变。
盖聂配合地点点头,问道,“怎麽想到换这一身打扮。”
卫庄道,“因为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个遗憾。”
盖聂问道,“什麽遗憾?”心中暗自思量,任他如何稀奇古怪的为难之事,只要小庄说出来,自己便设法为他圆了这个夙愿。
却听得卫庄在他耳旁低语道,“师哥,你说若是我冠礼那日就上了你的床,该有多好。”
这句话的稀奇古怪程度到底还是杀了盖聂一个措手不及,他愣了愣,半天才找著自己的声音,“那时我还没成年。”
“这句话是暗示我应该在你加冠那晚也为你留著门麽?”卫庄低笑著吻上他,“原来你也与我有相同憾事。”
盖聂早已习惯自己平平常常一句话被师弟曲解得面目全非,从前还会在点头与摇头之间挣扎一阵,如今索性任由他指鹿为马。师弟提及冠礼,他还当真在脑海中作了一番设想,依二人当年的秉性,怕是不知在床上会弄出多少笑话来。
卫庄从他眼神中读出一丝笑意,问道,“笑什麽。”
盖聂本欲搪塞过去,经不起师弟软硬兼施一再追问,只得一一如实交待,卫庄听了忍俊道,“闷葫芦,想得倒不少。其实何必多想,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们试一试不就清楚了。”
“试──”盖聂原本想问试什麽,话到嘴边方觉察自己险些问了个蠢问题,便改口道,“是怎麽试法?”
只可惜师弟的表情告诉自己,这个问题依然很蠢。
卫庄双肘枕在他肩头环住他的脖子,身体轻贴上他的胸膛,明若春水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对方,“眼下我就是你单纯天真的小师弟,正等你为我加冠。”
廿八 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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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明知师弟就算再倒退二十岁也同“单纯天真”这词攀不上什麽亲,可望著他收敛起飞扬张狂之後的温顺神情,仍是情不自禁地受他蛊惑,仿佛怀中所拥的确是未及弱冠的稚嫩少年,青涩而不谙情事。
他的心跳急骤如万千骏马奔腾,马蹄声声叩击在他心上。往常亲热时,但凡被师弟挑逗两下,或是献上一枚亲吻,霎时便血脉贲张,连自己姓盖还是姓聂都抛诸脑後。然而此时卫庄垂眸敛神,昭示这一回主导权的易手,将一切都交由他主宰。盖聂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师弟如此“乖巧”到惹人怜爱的模样,定了定心神,在他额前轻落一吻。
卫庄长睫微颤,缓缓睁眼道,“师哥,冠礼什麽时候开始,师父呢?”
盖聂道,“只有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