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小子!”荆轲恨恨道,“先来打我的主意,暗算不成,又在我教训嬴政的半道上坐收了渔翁之利。”
卫庄挑眉问道,“怎麽说?”
荆轲道,“我原本没打算要嬴政的性命,他抱著根柱子掩来掩去时,那小子不知哪里蹿出来,背後一剑就把他了帐了。我当时无法可想,也只剩一个逃字。”
“原来如此,不过荆轲壮士,我看这黑锅你就继续背著吧,倘若没有这个契机,我也难有今日成就。来,敬你。”
“罢了,”荆轲与他干了一碗,道,“卫老大,你当了大王,旁的不说,我荆某人心里可比过去痛快。”
卫庄饮了口酒,潇洒地笑道,“多谢。”
廿六 江湖风波恶,先解腹中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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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问道,“你们遇到秦舞阳时,他都是独来独往麽?”
高渐离点了点头,荆轲也道,“只身一人混进王宫,已是千难万难,不知道那小子使了什麽手段。哎兄弟,你话里有话啊。”
师兄弟对视一眼,卫庄道,“既然荆轲壮士方才讲了那麽精彩的故事给我们下酒,不如我也来贡献一个。”便将二人前番际遇说了个大略。
荆轲向来爱听这些江湖轶事、高手之争,尤其主角又是自己交好的兄弟,整个故事便显得更为惊心动魄。他听得入神,酒也忘了喝,屡屡打断卫庄的话,追问诸般细节。卫庄也不以为忤,除却摄魂阵中某些‘小节’外,一概有问必答。他谈吐生动,妙语连珠,将惊险之处描绘得活灵活现,盖聂在一旁听了,只觉有些场面自己亲历时殊无想法,经师弟这样一说,委实是险象环生。
荆轲听完卫庄所述,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长出一口气,道,“这麽说,秦舞阳这小子如今有了厉害靠山,还一门心思要你们二人性命,这事可有些棘手。”
卫庄道,“我与师哥都觉得,秦舞阳一人不足为惧,充其量不过是狐假虎威。要紧的是他身後那只老虎,有如此手段,在江湖上不该籍籍无名。”
高渐离在卫庄叙说前事时始终一言不发,此时蓦然打破沈默道,“你方才说,那骇人的阵法中,除了机械傀儡,还有一些半人残躯。”
卫庄点头道,“不错。”
“虽不知何人制出那般精密繁复的机械傀儡,我却曾听人说起过一种奇花,能驱使行尸走肉。”
众人眼前一亮,道,“什麽花?”
“幽闭遮兰。”高渐离顿了顿,道,“此花原本生於西域苦旱之地,多年前焚毁於一场大火,如今天下仅一家独有,或许能藉此寻得一丝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