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够了!不要再打了,高保义根本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他突然对他们阻止,看着高保义缩在墙脚,不停的隐隐哭泣。
罗信伟等人的动作停下来,转头看着脸部狂颤发抖的丁语洺,甚至有人吹了口哨。
“逞英雄啊!丁语洺!不错嘛!”
罗信伟皮笑肉不笑的拍拍丁语洺俊雅的脸庞,接着将他狠狠的推开,跟他的同伴走出教室。
丁语洺的头脑一片空白,恐惧感爬上他的四肢,这时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转过头,想要寻求帮助,但平常交好的朋友们纷纷低下头,甚至离开一起讨论习题的位子,没人再正视他一眼。
突然之间,站在教室里,他的手微微颤抖,一股熟悉可怕的孤立感重新涌了上来。
从下堂课开始,不断有人拿棒球或是篮球丢他,力道强烈,恶意的,疼痛感一阵阵传上来。
他的书包被丢进垃圾筒,课桌椅被塞满垃圾,体育服被人割的乱七八糟。
他将抽屉里的垃圾拿去丢掉,去福利社买新的运动服。
班上没有人理他。高保义望着取代自己被欺负的丁语洺一眼,又怯弱的低下头。
好不容易在学校撑了一天,晚上打工的时间结束,他坐公车回家。
疲累的靠着车窗,感到在学校被罗信伟等人殴打的地方隐隐泛疼。有些恐惧,有些孤独。也明白往后的日子就是这样了,但他没有哭。
忽地,他听到空旷的车厢里隐隐传来哭声,他茫然的转头,看到一个女生低着头,哭的相当伤心。
迟疑了一下,丁语洺走过去,没有问她哭泣的原因,只是递手帕给她。
低着头的女孩接过手帕,擦拭不断掉落的眼泪。
他回到座位,头仍是忧郁的靠着窗,女孩隐忍的哭声仍断续传来。
忽地,闻见旁边有窸窣声,转头看,原来是要下车的女孩走过来,对他轻声哽咽的说:“谢谢你。”
才步下公车,女孩忽地想起,忘了跟那男孩要地址,手帕洗净后好寄还他。那个……比伤害她的男友还体贴好几倍的男孩。
还在难过的心忖,泪眼模糊的她不小心绊到石头,就要狼狈的跌落地面,瞬间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
“不好意思……谢谢……”
她才要站稳,跟扶住她的男人道谢,抬头却发现黑暗的夜路上,谁也不在,只有她一个人。
一阵突来的晚风拂过她的脸庞,快速的往天际远扬而去,而后她发现,刚刚拿在手中的手帕不见了。
她的眼泪也已经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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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有些晚了,丁父叫住他,说他已经快要升上三年级,该要好好冲刺课业,暂时别再打工了。
丁父看他低垂的脸几秒,又问:
“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他笑了笑,“没事。”
丁语洺转身回房,虽然之前有答应过父亲,如果再被人欺负,一定要说出口,不能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