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这时眼睛一扫,看到张道宗抱着个女的,正是那个老板娘。老板娘疼的差点晕过去。张道宗咳咳一声:“妹子,没事,我来给你做人工呼吸…”“滚开…”老板娘气得抖了一下。
这时,邵晓东喊了一声:“撤!”干这种事要速战速决,不能恋战,尤其带来的这些人都是半大小子,领着这些人砸场子不靠谱,真遇见真正黑道上的,这些人根本抵不住。而他们只砸三分钟,用十几分钟撤退,绕过几条街,都跑散了,也就没事了。
以往的经验,便是即便有最近的派出所,派出所的警察磨磨唧唧的也要从接到报警电话到出警,然后赶到事发现场也要半个小时,就算需要二十分钟,自己的人已经都撤离干净了…
邵晓东喊了一声算是暗号,众人不慌不乱的鱼贯跑了出去,这种事都干过不少次了,已经顺手顺脚的了…
陈楚也拉着张道宗跑了出去。众人像是放羊似的在街道上跑了几百米,随后像鱼入大海一样四散而遁…邵晓东,陈楚跟张道宗是一起跑的。三人跑出去两里多地,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警笛声。邵晓东呵呵笑:“这些他妈的傻逼警察,这次出警够快的啊!”他随后扬起手腕看了看表,皱眉道:“麻痹的,八分钟就从出警到现场了,还好咱们跑的快,要不这些小子得被人抓住不少…尼玛,这次警察抽风了是怎么的?”
邵晓东回头看看,吓了一跳,看身后站着一个嘎巴老头儿,正是陈楚嘴里说的那个师傅张道宗。
这老头儿干巴巴的,跟要死的人似的,快七十了,刚才…刚才他跟陈楚跑的够快的了,一般年轻人都追不上,这老头儿竟然跟在两人身后?邵晓东咧咧嘴:“那个…老师傅,你…你一直跟着我们?”
邵晓东说着还擦擦脸上的汗,张道宗却不急不喘的,脸上脸一层汗珠都没有:“嗯,一直跟在你们后面,要不是你们跑的太慢,我担心你们被抓,我找跑没影了,对了,咱们为啥要跑啊?”
陈楚不理张道宗。邵晓东又领着两人到了自己不远处的一个据点。这时,电话嘀嘀嘀的发来短信,所有兄弟都招呼说安全了。不过有些兄弟还是说太险了,差一点就被警车堵住了,这次警察出警怎么这么快?
邵晓东冲窗外看了看,还能听见警车的鸣笛声。呼出口气道:“妈的,这家肯定是关系户,而且这家的势力不小。
楚哥,正常老百姓出事儿,警察巴不得晚来一步呢,你得自己到所管辖的派出所报警才行,警察还磨磨唧唧的不愿意出警,一个电话很少能把警察痛快叫来的,一会儿我找人查查这家…关系挺硬啊…”***呆了一阵,警笛声小了不少。这时,刘县长电话打了过来。陈楚犹豫了一下,接听呵呵笑道:“呵呵…刘哥啊,是不是又有什么好项目咱们兄弟俩合作了?哈哈,跟刘哥在一起做生意就是合财…哈哈…”刘县长讪讪笑了两声:“那个…陈楚啊,哥哥跟你商量件事,你能答应不?”“嗯?”陈楚一听刘县长口气不对:“刘哥,有事您说话啊。呵呵,咱兄弟一直直来直去啊。”
“那就好,那就好。”刘县长呵呵笑了:“兄弟啊,你能不能…那个建设县城西北开发区的那个五千万的项目,咱们已经签了合同了,那个…你看看能不能你过来一趟,咱把那个合同带着,然后作废啊…”陈楚眼睛转了转:“刘哥,是不是你又找到高价买主了?还是…”“不是不是…”刘县长有些着急道:“是…是有个兄弟也看上这个项目了,都是老朋友了,我说了已经跟你签了合同了,不过这个兄弟就要找你商量商量,我啊…我就感觉咱别商量了,陈楚啊,你不是喜欢修路,建桥啥的么?下一次的项目哥哥肯定给你,而且哥哥我不要分成你看这咋样?”
陈楚呼出口气。刘县长继续道:“兄弟,咱再退一步说,这个项目在你的手里也不一定能运转得了,首先这个项目太大,投资也太大了,而且五千万啊,这…你年岁也太小,我也怕出了差头,到时候就麻烦了,先不用说旁的,这个五千万的贷款你从银行里就带不出来,县里的银行你根本不用考虑,根本没钱,市里的银行都需要市委的签字啥的,很难很难,没有关系根本就不行,我都贷不出来啊!你做点其他的项目,投资小,风险小,赚的也不少,你看看咋样…”
陈楚仔细想,这个五千万的项目是诱人,但也同时经历着风险,他开始觉得挺兴奋的,但这两天一考虑,感觉步子迈的也有些大了。但陈楚想:要是刘县长这么说,自己把合同作废也可以,但显然是后门有人翘行,就是在挖墙脚。
陈楚点头问道:“刘哥,你告诉我你说的那个朋友是谁?我认识吗?呵呵,我也想见见,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多好,聊通了,合同就给他,多大个事儿啊,呵呵…”“唉…”刘县长叹了口气:“他…你还是别见了。”“是季扬?”陈楚愣了愣,如果是季扬,他让也就让了。
“不是…”刘县长吞吐了半天道:“是李栋梁…那个南下支队的李栋梁…”***南下支队,在八几年瀚城的人耳朵都能磨出茧子了。也是一伙建国后的老牌黑色会势力。这股势力流窜在东北。说他们是流窜,而不是雄霸。便是这伙人流动性大,组织严密,而且很多的谜官方也解不开。
他们有几项活动,在八几年主要靠扒火车。八几年火车开的不算快,尤其在进站和出站的时候,这些人便拦路爬上火车。
大对数进攻货车,爬上火车后,用撬棍把货车车厢撬开,见什么往下就扔什么,煤炭,木头,服装鞋帽,被褥,粮食。后面有赶着马车的组织内部人沿着铁路往车上装。而在车上的人感觉能装满一大车了,便又嗖嗖的跳下火车。
在八几年物资十分匮乏的情况下,这伙人一百多人沿着火车道线一路的爬火车。练就到后来火车在疾驰的时候,这些人也能身轻如燕的爬上火车,用一根细细的麻绳系住一边的车厢,手扶着麻绳就能到另外一段车厢。
有的人说这是轻功,说南下支队里面有什么燕子李三的后裔之类的,也有说更离奇的。而爬火车只是他们来钱之一,这伙人也抢劫,偷盗,最后发展到了在列车厢里偷,最后发展到了抢…
八几年非常猖獗,九几年也不消停…这伙人一般都是从北沿着铁路一直往下抢劫偷盗爬火车…一直从北抢到南,最后再散开重新回到北,再往下抢,被称为南下支队…
陈楚以前听邵晓东,季扬说过这些人,这些人属于另一种混法,无根,整天在飘着。但这伙人人多势力大,表面上每次活动的是一百多人,实际上究竟多少,也没人清楚了,所以也不敢太惹了。
前段日子,南下支队进入瀚城,老大李栋梁最开始没有住的地方,就住在了瀚城小偷儿老大孙胖子家。
孙胖子年轻的二十来岁的小媳妇天天被李栋梁搂着…陈楚觉得,这种人混这么久都是运气,这算什么混?一点规矩都没有。
当然,这种人刘县长不敢惹。这伙人的厉害就在于他们的无根,来无影去无踪,干一锤子买卖接着就散了,化整为零,你就是想抓都没法抓,抓不到什么。刘县长肯定怕得罪这些货,背地里给他几刀,他敢吃哑巴亏,也没处找人去。
陈楚呵呵笑了笑:“刘哥,这样吧,我跟李栋梁谈一谈,毕竟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手下也有一票弟兄,我这些弟兄也是要吃饭穿衣的,好不容易得了个项目,我这个当老大的就这么的一句话不说的交给了别人,以后我在弟兄们面前也没法混啊…”“陈楚…”刘县长脸色冷了冷,但也快速缓和了,想到陈楚也成立了个西楚会,手下五十多号人,虽然不如这南下支队资历老,人马多。
但这半大小子属驴的,如果翻脸自己也不好办,刘县长也隐隐的听说金家俩儿子一死一重伤也是陈楚干的。不如…刘县长眼睛眯了眯,心想不如让这两条狗互相掐去吧,谁他妈的掐赢了,老子这块肉就给谁。
现在看来,南下支队李栋梁是一只大狗,陈楚是一只小狗,不过两人都是狗,死一个少一个,掐去吧,都不是啥好饼,死了的就是优胜劣汰,剩下的那个给我刘县长继续合作,反正老子不吃亏。
“哈哈…”刘县长想到这里笑了笑:“好,英雄出少年,那个…陈楚啊,我现在就给李栋梁打个电话,你…你多带点人来,另外你们就在县委谈,即使谈崩了,谁在县委也不敢动手,而且我这里还有个后门…”
陈楚也哈哈笑:“行,行,那就麻烦刘哥了。”陈楚挂了电话。跟邵晓东把事情说了。邵晓东一听南下支队要抢这个项目。他犹豫一下,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陈楚看到这货手抖了两下。
“晓东,至于么?南下支队而已,又不是以前的四爷,如果是q四爷,我让他还行…呵呵,不过…”陈楚眼睛眯缝了一下:“不过咱们发展大了,或许能比q四爷,混的还好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