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席间提起:“听说武昌府的崇宁万寿掸寺是天下驰名的宝寺,自唐朝便有。我们在武昌也有好些日子了,我平素不喜出门,也没去过。正好数日后便是四月初四文殊菩萨的诞辰,文表那天如得空便陪我去上柱香。”姚姬难得要求这种事,当然是不便拒绝的。
张宁立即就先答应下来,而且也十分情愿。他刚病了一场,忽然间才意识到自己平素的日常生活其实也缺少户外活动,不是在楚王宫就是在官署,同样是宅,或许多到户外活动更有利健康。
“那天我定与二娘陪母妃出城…”张宁沉吟片刻,又道“您还记得于谦?我刚得知杨士奇已举荐他进官府为官,因之前他任湖广巡抚与我们作对,后又被我们关押,从中恐怕还有些过节。
正好趁此访山拜佛的机宜,我邀请他也来陪同,彼此私下走动走动也便把事儿化开了,母妃意下如何?”姚姬笑道:“我一向居宅中,从不见大臣官员的。”
但她没有明确回绝,张宁便当作默许了。这时他又问:“怎么没见小妹来一起用膳?”姚姬答道:“派人去叫她了,在房里不出来,好像身子不太舒服。”“哪里不舒服?”
张宁忙问。周二娘听罢脸上微微一红,暗地里拿手轻轻掀了他一下提醒。张宁见状,这才恍然道:“哦,我明白了。”周二娘顿时悄悄瞪了他一眼,不料他一本正经道:“一定是前两天照顾我,连累她也染上了风寒!”
姚姬眼睛里露出笑意,不置可否。***饭后通常收了碗筷便要上茶水和甜点,众人坐着一面饮茶一面再闲聊一会儿。张宁稍坐片刻,便让二娘继续陪着说话,自己告辞出来。径直去探望张小妹。
那丫鬟小荷开了门,张宁进去果见小妹正靠在床上,看样子不太好脸上也没什么血色。她见到张宁便唤了一声哥哥,张宁问:“晚上没吃东西么?”
小妹答:“心头有点恶心,也没胃口,吃不下去。”张宁便回头对小荷说道:“去弄碗清淡的热汤来。”小妹勉强露出个笑脸:“好罢,我听哥哥的话。”
他隐约记得某天半夜时俩人说的话,当下便关心地在她床边坐下来,自然地伸手将小妹的一只小手捧在手心里,语气温和地问:“肚子疼吗?”
张小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张宁又好言宽慰了两句,小妹柔声道:“哥哥的手真是天底下最暖和的手。”
张宁见旁边没别人,便将右手试探地从她浅红色的上衣下摆伸过去,见她很顺从完全没有抵触的意思,便把手从衣服底下伸进去了,很快摸到了她肚子上的皮肤,真是又细又滑如同缎子一般。
“我的手掌热,给你捂着暖和一下,会不会好受一点?”张宁轻言细语地说,虽然这肌肤之亲让他心下感觉有些荡漾,倒也没表现出丝毫猥亵之意来。不料张小妹道:“哥哥捂错地方了,那里不疼,往下一点。”
他遂硬着头皮将手掌缓缓往下移动,已经到小腹位置了,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心下寻思子宫的位置好像确实应该靠下的。
正稍稍分神,忽觉指尖上柔软光滑的触觉有变,碰到了毛毛的东西…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光是一想,身体里便热血奔腾,袍服下面也马上露出尴尬迹象来。
自己果真是办不了这种细活么,本来是想表现出温情关心的。他不动声色,忍住没动僵持在那里。
这时小妹那带着江浙腔的温柔声音又仿佛在耳朵旁边响起:“似乎全身都暖和了,好舒服哩。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张宁的声音如嘴一样发干“什么事?”
小妹道:“为什么我的胸上平日都挺软的,一到这时候就会隐隐胀痛,顶上还一直发硬?”张宁愣了片刻:“可能是还在长身体罢。”小妹娇嗔道:“人家早就是大人了。”
张宁也不懂为什么,想想大概应该是正常的,小妹看起来充满清纯活力很健康,不可能有什么毛病。他回头瞧了一眼,说道:“让我摸摸看是怎么回事。”不料她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或许因为以前被摸过,再摸一次也没什么。
张宁便将就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掌向上摸,顺着平滑的腰缓缓上攀,手指忽然被充满弹性的东西挡住。小妹原本苍白的脸已经泛出了红晕,低着头小声道:“现在胸口还不太舒服,你别把人家弄疼了。”
他终于捂住了一只大白兔,小心捏了捏,果然觉得比较胀,少了几分软多了几分弹性。他又用手指捻住了一粒红豆,也是硬硬的,忽然便听得小妹“哼”地娇呻了一声。
她顺势将身子倾斜过来,把头靠在张宁的肩膀上。一头青丝贴在张宁的脸上,非常顺、触觉很好,能闻到一股夹杂洗头用的香料散发的清香。
张宁另一只手搂住她的纤腰,手腕在后腰上、手指只能放在臀上,整支手臂完整地感受到了她姣好的背部曲线,一种难以言状的美好感觉泛上心头。
不一会儿丫鬟小荷便送粥进来,小妹自然地从张宁怀里出来。不过张宁又要亲手喂她吃粥,她怪不好意思地娇娇说道:“我又不是生病,手脚都好好的能动呢。”
这时小荷忍不住提醒道:“刚才奴婢进来的时候,看到周夫人在楼下了,说不定会上来看小姐。”张宁听罢顿时会意,心道本来以为这丫鬟挺老实胆小的,却是有些心思的。
他怕被周二娘撞破,遂打消了念头,叫小荷来喂小妹吃粥。对小妹和自己的身份关系,以前张宁还有些计较,现在早就想通了。或许因为很长时间都没人提过他姓张的名字了,朱文表、朱家宗室湘王才是他的名字…但饶是如此,让周二娘知道了也不好说。
当初正式娶徐文君为次妃,周二娘那里都略有不易,更别说小妹了。
所以张宁没想到办法,暂时便不想搞些麻烦出来。他便好言说道:“我生病的时候小妹一直照顾我,但是我晚上却不能留在你的房里…我倒是想。因为这样不合礼,咱们虽然知道没什么,旁人要说的。”
小妹笑道:“我知道的,哥哥当人家是傻子一样。”张宁听罢也笑了一声,又吩咐小荷晚上和小妹睡一块,别让小妹一个人。
小荷支支吾吾的,可能从来不和小姐睡的。他告辞出了小妹的房间,果然在廊道上碰见了周二娘。他还没顾得上开口,二娘便坦然道:“夫君去看过小妹了?她没事罢?我也去瞧瞧她。”
张宁点点头,说道:“你一会儿回去了叫人备些热水,我好洗个澡。”周二娘听罢脸上微微一红,情知张宁的意思是晚上睡她那里,她轻轻偏头余光看旁边的随从,小声道:“一会再说罢,你先过去歇着。”
果然她没去多久,很快就赶着回房了。她一面给张宁找干净的内衣里衬,一面在那里说着闲话:“过几天姚夫人去崇宁万寿掸寺上香,夫君能让我也去么?”
张宁道:“又没人限制夫人的人身自由,你想去当然可以去。”周二娘道:“既然是佛寺,肯定也会有观音菩萨的。咱们给文殊菩萨庆了生,顺便好拜拜观音呢。”
张宁一听心下已了然,他虽对佛教了解不深,但也明白观音在中国的知名度最高的原因…因为是送子观音,所以观音才比佛祖还受世人欢迎。周二娘提醒了他,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尽早后继有人,这不仅是私事,事关大局的。
想后来的明朝皇帝英宗,被蒙古人俘虏之后北京为了国家不受要挟即另立新君,结果英宗被放回来后竟然复辟成功,其中得到更大支持的重要原因便是英宗有儿子、“新君”一直没生出儿子。
他一边寻思,一边看忙里忙外的周二娘,觉得还是很喜欢妻子的。周二娘单眼皮,脸长得秀气可人,身材正应了诗赋里的“弱骨丰肌”骨骼柔柔弱弱的,胸和臀却都比较丰腴,人看起来瘦实际并不瘦…
若是换作在后世的环境中,他娶了周二娘这样的妻,肯定不会再朝三暮四的。因为在后世他若是结婚了便不必、也不能再对别的女人有什么责任,人家不要你负责。这时周二娘回头问道:“夫君的病刚刚养好,身子不要紧么?”
张宁哈哈笑道:“每回要紧的都不是我罢?”她脸上一红,啐道:“真是讨人厌!”***扬州北城河畔天子行宫,朱瞻基处理完一天的公事回到了孙贵妃的住处。晚饭之前他习惯携美散步,信步走到一间屋子外面时,正巧听到了里面有两个奴婢在议论。
两个宫女可能并不知道皇帝在外面,犹自说这话。其中一个说:“你倒是小心着点,一会把桃儿碰下去摔坏,看不打死你!”
另一个嘀咕道:“这桃儿在乡下到成熟时遍山都是,一文钱也不值,一到宫里就叫什么来着,对了叫‘玉颗’,忽然就金贵起来,哎呀…”
朱瞻基旁边的孙贵妃听得里面说话,嘴唇角微微一动笑了一下,便有了心思,她对朱瞻基说道:“皇上,你猜我们永城县的女子谁长得最漂亮?”
朱瞻基显然没什么心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随口说:“当然是你了,不然当初皇祖母怎会独独举荐你进宫?”
他也知道孙氏在开导自己从公事上放松下来。不过人的心情很难摆脱正事的影响,朱瞻基以前喜欢斗蟋蟀、现在也有好长时间不玩了,而且还因非常喜欢孙氏而想休掉自己的皇后胡氏、也暂时搁置没折腾了,心情的缘故,战争形势让他已经对那些东西失去了关注。
就在几天前,朱瞻基刚得到宣大精兵到达淮河流域的消息,只因东面京营抽调之后空虚,才动用了这股九边军队,情势已经叫人觉得十分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