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是你我带队,想来便不会有这样的困境了——你打算再等几天?」
「……再过两日吧。风雪是三天前停的,这两日当还拖得成。」
柳靖云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只是这次的行动牵扯过大,一个误判便可能让此次出征的结果产生极大的差异,自然由不得他不谨慎,这才做出了再候两日的决定。
见他已说出了明确的期限,知道友人从不食言的齐天栩便也不再继续无谓的担忧,而是起身行至柳靖云身畔为他添了烛火、并在瞧见那张秀雅面容之上带着的深深疲惫后抬掌替他揉了揉额角……后者本仍盯着地图默默计算着各种可能,可当那双手轻轻按上他头颅之际,不论身心俱已紧绷多时的地字营主官却仍忍不住顺势合上双眸轻轻靠后、让那双大掌得以在轻揉他太阳穴的同时温暖他过于干涩疲劳的双眼。
——可随之迎来的,却不光只是无比温柔地覆盖上双眼的温暖而已。
便在他主动靠入身后人怀中之际,齐天栩停下了替他揉按额角的动作,却是仅以左掌覆盖上他双眼、而原先按于他右额的掌已是蓦地一落,竟是脱了序地沿着颊侧一路下滑、甚或行过锁骨前胸直至下腹——察觉到身后人的意图,柳靖云身子一震便待出声阻止、却已给那只右掌先一步潜入下衫握住了要害……那熟知他每一处弱点的套弄揉按让他几乎是瞬间便酥软了身子,更因那继之连绵窜上背脊的强烈刺激而再无了张口出声的可能——那令人狂乱的欢愉让他甚至不得不抬掌捂住双唇以压抑下喉间几欲脱出的喘吟——却到快感堆累至极、承接着身后人抚弄的欲望已再难禁受,他才终在些许闷吟逸散问颤抖着身子攀登至顶、就此释放在了那只大掌之中。
——那只……他已在这两年间极其深刻地「体验」过的大掌。
然后、不可免地为此一阵神思恍惚、骨酥身软……
见怀中人的身子已如预期般地在这一番高潮下全然放松、眉宇间的线条亦随之舒展,将一切再清晰不过地尽收眼底、达到目的的齐天栩这才取来手巾默默拭去了掌中的热液,而后就着对方脱力倚靠着自个儿的势子张臂一个使力、更完全地将身前的人扣锁入了怀。
——由于先前突来的情事,仍在余韵之中的柳靖云不论身心俱无比慵懒,故眼下给对方这么一抱,便隐隐仍存着「这么做并不合宜」的自觉,却仍忍不住依从了对方稍嫌强势自专的举动、甚至还有些不由自主地在那怀抱中昏昏欲睡了起来……只是还没等他真正入睡,因彼此的贴近而越渐鲜明的、身旁人某种无从忽视的反应,却已先一步攫获了他的心神。
感觉到那隔衣直抵着腰间、且触感越渐鲜明热烫的硬挺,柳靖云本已有些沉下的神智逐渐回转,而终在意识到身旁人的「反应」与竭力压抑着的粗重气息后真正明白了些什么……回想起当年的承诺、思及对方先前主次大异的举措,地字营统领心下已是浓浓暖意与情思一并升起,而终在片刻思量后无视于此刻不断阻止着他的理智一个抬掌、回应般地握上了身旁人高耸的欲望——
正竭力试图将之平复的齐天栩因而倒抽了口气。
「……你不必这么做的,靖云。」
他红着脸嗫嚅着喃喃道,同时言行相符地挪开了本覆于对方眼睑上的掌一个探手扣上柳靖云右腕、阻止了对方进一步的动作:「我只是想让你放松些,并无意——」
「可是你硬了。」
终得重见光明的柳靖云扬眸温声道。一双余韵未褪的眸间所带着的,却是其人自身全无所觉的迷离与勾惑……如此模样让瞧着的齐天栩反应更炽、吐息愈窒,却是足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定神张唇、答道:
「只是方才帮你的时候看着你……一时有些……」
言下之意,便是他之所以有所反应,还是因见着了怀中人情动时的模样所致……明白这一点,近似情话的言词让听着的柳靖云心口一热、名为喜悦的情绪瞬间涌生,下一刻,那双微微湿润的唇瓣已是清雅却又隐染艳色的笑靥绽开,而于身前人越渐灼热的目光中双唇微张、轻声道:
「如此……既是因我而起,便也该由我解决才是。」
「靖云——」
「况且……若是怕给人发现,像这般继续僵持着,也只会更添风险而已。」
「……我知道了。」
听友人说得头头是道,齐天栩面上虽仍有些微窘,却终还是依言松开了手,一方面任凭对方探掌入裤、以不逊于他方才的熟练撸弄爱抚起自身高耸的阳物;一方面却已是情难自禁地一个倾身俯首、以唇攫住了眼前那朵自打方才便一直诱惑着他的勾人笑花。
——而这,却是两人因缘际会的演变成如此关系以来、对床笫之事始终有些懵懵懂懂的齐天栩头一遭做出除了抚摸拥抱之外的举动……猝不及防下,突如其来的吻让禁受着的柳靖云瞬间一懵、竟连手上的套弄都因而顿了一顿,却是足过了好半晌才在对方唇舌生涩的磨蹭舔吮中再次恢复了动作,同时循着记忆中稀薄的认识微微张唇、似有心又似无意地任由对方探索着的舌就此侵探入了口中。
「靖……呜……」
齐天栩本是在误打误撞外加柳靖云的默许——或者该说是诱引——下才会将舌探滑入其唇齿间,不想得来的却是他此前从未品尝过的醉人甘美、和怀中人身子无从掩饰的轻颤……过于魅惑人心的一切让他几乎是转瞬便理解到了此举的妙处,不由得寸进尺地将舌更深地伸探入里、尝试起了更进一步的抚慰、侵夺与撩弄。
由初始缓慢笨拙的亦步亦趋、到渐得要领后的舔弄勾转……随着这一吻由浅转深,怀中人喘息愈乱、源自于情动的轻颤更剧,便连抚弄着他下身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中断了好几次,却是让清晰感受到这一切的齐天栩一时欲火更盛,甚至有些不由自主地缓缓挺动起腰臀、反客为主地在对方掌间抽插进出了起来……
「呜嗯……」
尽管脑海中有的没的知识不少,可柳靖云对人事的体验毕竟仍局限在这两年间和友人的厮磨抚慰上,又早已在那一夜的迷乱中体认到了自个儿那份明显逾越了「友谊」范畴的情像,故今日给齐天栩连番施为,本就仍有些迷蒙的神智仅仅片刻便已彻底湮没、更因那越趋深刻的吻与掌中淫靡地挺动着的物事而再次燃起了欲火,忍不住便将此刻仍空着的一掌探向了自身不久前才刚宣泄过的欲望、却是迎合着友人的节奏再次抚慰起了自身……那彻底沉沦入情欲之中的迷乱姿态让隐隐瞥得些许春光的齐天栩只觉周身血液骤然沸腾,而终在松开那双给他吻得红肿水润的唇后、因随之窥见的全景再难压抑地达到了高潮——
早已给对方撩拨得不能自己的柳靖云,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