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坐起身,青枫狐疑地问道。
若不是身上确实很痛,他真要怀疑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玄斫邹了邹眉,沉吟片刻后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昨日一早侍卫开门,便看到你被放在王府门口,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妥善包扎过了,青枫,之前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落下这满身伤痕?」
想起之前听闻他失踪后,自己急得到处派人打探消息都未果,却没想到,过了近十日,他居然被人送到自己府上来了。
只是,那满身诡异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沁风王,他算计我。」冷冷地开了口,青枫凤眸中燃起了怒火,慢慢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包括那变态沁风王如何逼自己答应当他的妃子,又如何在自己拒绝后毒打自己。
说完之后,玄祈双目一沉,先是一怒,随即猛然抬眼:「如此说來,是有人偷偷将你从沁风王宫里救了出來,你当真毫无印象?」
青枫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他真的对此事半点印象也没有。
若一定要说有什么,只是曾经隐约感觉到有人紧紧抱着他,那怀抱温暖却隐隐带着颤抖,是极度害怕和悲伤下的怀抱。
可惜他当是意识模糊,根本分辨不出那人是谁。
「对了,轻寒呢?」
突然意识到最应该出现在视野內的人始终没有出现,青枫瞪着眼睛朝左右张望,这屋子里似乎没有任何轻寒的气息。
之前不是让他住在这里吗?难道他又回厢房了?
听见他的问题,玄斫脸色变了变,半晌后才淡淡开了口:「他走了,某日早上蓝宣进来时发现他不见踪影,有下人后来说,他那天夜里起夜,看到轻寒跟着一个男人走了。」
怔怔重复了一遍,青枫微蹙了眉看着玄斫,目光中的不可置信让玄斫觉得无言以对。
轻寒为什么要走,他们谁都不知道,而且,他居然挑在那样的时候走。
在青枫被人抓住陷于水深火热之时,他却跟着别人离开了,难道对他来说,青枫是死是活,真的无所谓吗?
「不會的……」摇了摇头,青枫低声呢喃了一句。
若是在没有看透轻寒的心思之前,也许他也會和玄斫他们一个想法,可是如今,他却怎么都无法相信轻寒会在这种时候离他而去。
轻寒一定是想到什么要办的事吧,等办完了他就会回来的,自己只要等着他就行了。
心里这样想着,青枫漠然的目光被墙上挂着的那幅轻寒画的枫树图引了过去,那画上的诗清晰地映入眼中,凭空给他注入了力量。
打定了主意,他突然想起自己不久前刚想到的事,便转头看向玄斫严肃地說:「我之前想到,也许我们并不应该只从那华服男子着手調查。」
「你还有其他线索?」
「轻寒当初那般气我,应该不是凭一人之力,之前本家的下人中,一定有人协助过他,我想让张立回去看看,也许能找到那个人。」
「嗯,这样说的话,倒确实有可能。」
青枫沉吟着点了点头,既然轻寒不愿意告诉他五年前的真相,那么,他只有靠自己去查。
在张立领命回杭州后,青枫便安心养伤,一面执着地等着轻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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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春后,沉眠了整个冬日的大地开始复苏,天气逐渐转暖,院子里的枫树慢慢冒出点点嫩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