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水师的战船扬起安全的旗帜,率先向那艘船靠拢。
终于!
重聚了!
他们,还活着!
没管嚎声震天的几个臭小子,朱定北上了战船的第一话便是:“快给爷找水来。”
众人:“……”
那艘船上饮用水和食物都被毒气污染,他们也不敢贸然食用,在海上漂泊的这两天能够捕鱼吃却没有淡水可喝。待两人狠狠地灌了水,楼安康几人也停下哭泣,董明和吩咐拔船返航。宁叔自恃武功强悍蜻蜓点水般在海上点了几步,飞上楼船,亲眼见到宁衡安然无恙,心上的这颗大石头才算落下,眼中也湿了一圈。
这一次可不是做戏,而是真正地九死一生啊。
朱定北解了渴,便忙问外面的情况,话音才落就见几人脸色骤变。
他眯了眯眼睛,忽然道:“钱悔,你说。”
钱悔怔了下,没有犹豫地将外面的情况告知朱定北。
五日前,朝廷收到鲜卑州牧及几名郡守联名呈送的八百里加急奏报,上诉一品兵马元帅朱振梁拥兵自重隐瞒军情。奏折上明言说匈奴兵掌握了大靖最新的军器,朱振梁非但不上报反而与匈奴假意对阵,滞留北境前线将鲜卑府几大郡县的求救急函置之不理,更不察匈奴兵已经越过北境防线,在这些郡县中大肆屠戮,连绵几个村庄无一人生还!
而朱家军二品大将朱泉,假借皇帝陛下旨意,在鲜卑驻军中大肆斩处异己,更调用幽州驻兵与鲜卑驻兵交战置镇压五姓鲜卑之祸于不顾。且有忠靖郡郡守亲笔公函上书,朱泉为陷害忠靖郡驻兵为祸乡里,率兵屠了一整个徙民村落。
鲜卑徙民在五姓鲜卑*的残害下,再遭受兵战殃及,百姓水深火热,纷纷往鲜卑府外逃窜,民不聊生。
奏折上桩桩件件首尾俱全,州牧郡守印信指印皆验明属实。
皇帝大怒,扣押镇北侯爷在宫中,派兵圈围镇北侯府,急令召一品兵马元帅朱振梁父子回京问审,二品将军朱泉押解入京并审。
又命州牧府兵圈鲜卑帅府,但府兵赶到之时,却发现里面人走楼空。
“长生!”
朱定北脸色难看到让宁衡心惊。
朱定北双目如刀,声音平直而森冷:“继续说。”
钱悔面露苦痛,几乎哽咽道:“元帅在回京路上遇刺,朱泉将军当场身亡,元帅身受重伤,你兄长征北将军掩护元帅逃走,亦受了重伤。”
“长生……”
朱定北不知自己眼中已滚下热泪,仍旧问道:“鲜卑战事如何?”
钱悔眉头紧拧,费解而怀疑:“鲜卑府驻军接手军防后,大退匈奴军,屡立战功。”
朱定北脸色丕变,血色一下子退了干净。他霍地站起来,张口几次没能说出话来,而后抖着嘴唇道:“阿衡……阿衡,立刻讯警凉州军,退兵乌孙!据守凉州!”
几人皆是一惊,完全不知他为何这样说,朱定北却来不及解释,厉声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