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北扯嘴一笑,口称:“劳殿下记挂,不胜惶恐。”
烨王摆摆手,他不爱听这些虚的。又打量了朱定北几眼,见长相生的讨喜,又白又嫩的,实在不像是朱家的男儿,便和他又说了几句才告辞离开。
楼家一行又回了马车。
楼安康呼出一口气道:“烨王殿下倒是很有孝心。”
楼安宁正怕他见了烨王想起那桩不快的往事,见兄长没给他脸色看,顿时笑开道:“烨王最爱干这种附庸风雅的事,你想呀,贵妃娘娘是凉州人,打小没养过荷花,到了洛京倒成了最爱了,我才不信呢。”
谁不知道,皇帝陛下日理万机没有太多爱好,外人知道的就是他爱赏看山水画草,这荷花谁喜欢还不一定呢。
楼安康咳了一声,不许他乱说。
楼安宁见他阿爷都没表示,才不怕他兄长呢,话兴上头接着道:“贵妃娘娘就是这姓氏占了便宜。黄贵妃,皇贵妃,这日后要是她之外的哪位娘娘晋为皇贵妃之位,岂不是要被气死。”
“阿宁,别拿贵人的事情说笑。”
楼安康没好气地警告他。
“长生又不是外人。”楼安宁嘟囔,但到底不再多说了。
朱定北捏了捏他鼓起的脸,说道:“我听说贵妃还有一位五公主,也是今年出嫁?”
楼安宁直点头:“华容阿姐是八月上旬,五公主也是八月,似乎还要早两天呢。”
七月遇鬼节,历来不是世家子弟婚嫁会选定的日子,八月却是完满,因此许多人家那时候成婚。
楼安康跟着说道:“陛下将宫务交给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协理,又恰逢五公主殿下尚主,怪不得忙得连赏荷花的时间都没有了。我早就听说,郊外那座皇家山庄里的荷花池是洛京之最,往年贵妃娘娘都会陪皇帝陛下去看一次呢。”
楼尚书正闭着眼假寐,听他们说起这些才掀开眼皮看了眼,不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楼安宁撇了撇嘴,小声道:“一池荷花哪家里没有啊,开花的时候还好,不开花的时候脏死了,有什么好看的。皇帝陛下每年去看不会看腻么?”
“你小子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楼安康学着朱定北的口气啐了他一嘴。
三个孩子说笑皇家事,却不知烨王进了宫也与贞元皇帝和母妃说起他们来。
黄贵妃十分喜欢他的孝敬,贞元皇帝百忙中抽空与她一起用膳更让她心花怒放,因此听他说起楼家两个孩子古灵精怪,与楼尚书温温和和一板一眼的模样完全不同,又说镇北侯府的小世孙长得又白又小,真不像朱家的孩子,看着像个小女娃似得,捂着嘴笑道:
“那孩子除夕那日我还见过一面呢,却是生的十分可人疼呢。”
“哦?”贞元皇帝也来了兴致,“我听朱家的孩子十岁定生的虎头虎脑的,我还道他和宁衡有的一拼呢。”
“那孩子十岁了?”
烨王惊讶不似作伪,“真看不出来。才这么高,还长得肉乎乎白嫩嫩的,看着比宇杭还小些。”
贞元皇帝听了只是笑笑,心中想到,看来宁衡说那孩子有不足之症倒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