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被他抓住,站在草垫前手足无措,这种情形她哪懂应付。想着曾经是怎么哄自己孩子的,她伸出手搂住叫她「姐姐」的人,将他的头放在膝上轻轻拍着他的肩背。
「段婆子,这是你来的地方?」
天一亮,段氏便站在了拓跋妄的帐前。守卫见她那副肮脏的样子,举起刀背便要将她打走。
段氏赶紧递上一样东西,「奴女……奴女求见曳落河。」
「曳落河也是你能见的?找死!」
「慢着。」一名守卫认出她手中的绿石耳坠,赶紧拦下对方的刀,「真是曳落河近身之物!」
几名守卫递了下眼神,其中一名走向帐内,「在这等着。」
拓跋妄出来看到耳坠,皱眉问道,「他怎么了?」
段氏匍匐在地结巴道,「他浑身发热不散,若不服用药汤恐怕……」
拓跋妄不等她说完,已快步奔向了那个小帐,「叫巫医过来。」
段氏松了口气,那人有救了……
拓跋妄站在帐中,时而看向草垫上不断打摆子的人,时而烦躁地来回踱步。段氏则跪在一旁,担心地盯着那张大汗淋漓的脸。
等了好一会儿,巫医总算端着一碗黑汁走了进来。
「喂给他喝。」拓跋妄命令道。
段氏连忙起身将人扶起。
唐千要感觉身后有人马上睁开眼,见是段氏便安心了些,「阿姐……」
「这是巫医的神药,喝下去就不难受了。」
「药……?」唐千要转过头,一股又臭又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害得他差点吐出来。睁大眼再看那碗黑汁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是……是一只大黑虫啊!「我不……我不喝!」这哪是什么药,又是在变着法要弄死他!
竟有人敢不喝神药!?在场的人惊呆了,尤其是那名巫医,青了一张脸,恨不得马上拧断这个贱奴的脖子。
拓跋妄大步上来,也不管烫不烫,抓过药碗掐开唐千要的嘴直接灌下去。
唐千要挣扎不过,牙关一松,臭粪水一样的东西便咕噜咕噜地流进了他的肚子。
「送巫医回去。」
巫医刚走,拓跋妄正要起身,突然被垫上的人抓住衣襟,只听「哇」一声,一口口黑汁就浇在了他的胸口。
唐千要伸长脖子,将喝下去的臭水吐得一点不剩。还别说,这东西虽然臭,但在他肚子里走了一圈吐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人也有了些力气。难道这药就是这么用的?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见谅。」看到别人被自己吐得这么脏,唐千要连声道歉,最后抬头一看马上又倒了下去。倒楣,又是那个强奸犯。
「看来你死不了。」拓跋妄竟十分大度,没有马上掐死这只双脚羊,只是起身脱掉弄脏的外袍。
见主人解衣,段氏忙低下头去,默默地和其他人退了出去。
唐千要马上缩到角落,「我警告你别乱来,少爷我也不是好惹的!」他竟然成了这种任人鱼肉的角色,虎落平阳被狗欺啊。
看他仍是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拓跋妄笑不可支,「我便是喜爱你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