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自家竹马君生疏的动作,我跟着他的舞步缓缓移动着双腿,他就像是个牵线木偶的木偶师,那么轻易地就带动了我的四肢。被控制的还不紧紧只是双手双脚而已,甚至……还有我在面对他时,那种不能自已、近乎快要喷薄而出的情愫。
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很陌生,不清楚这种情绪究竟从何而来,只是一味地跟着他动,像是没了自己的意识。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我脸上,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我红着脸,想要开口问他干嘛这么看着我,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龙马就这样勾着唇角浅浅微笑,一如每场网球比赛结束时,裁判宣布他赢了一样,笑容朝气张扬的很。
其实真的很难找出浅笑都能笑的这么桀骜,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的雄性生物,可我家竹马君就是这千分万分之一。
真不愧南次郎叔叔和伦子婶婶的基因好,给了他这么一副好皮囊……
“阿初你在想什么?”
歌曲进行到高|潮部分,身旁的参赛者或多或少都做出了一些略带难度的动作,不过我想我们这种半吊子参赛者还是算了,用不着博取观众的眼球了,省的到时候腰扭伤了脚抽经了脱臼了摔倒在地上了,那给我们的就不是‘噼里啪啦’的掌声而是‘哈哈哈哈’的笑声了。
我思虑的期间龙马开口跟我说话,我好不容易把从他身上歪出去的一点儿思绪又被他绕回来了:“啊?”
我没听清楚他的问题,示意龙马再说一遍,可能他以为是音乐太响才会导致我没听到,于是微微低了低头,向我倾过身来,把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嘴唇直接对着我耳朵:“……阿初……”
他说话间喷吐出来的热气全数喷洒在了我的脖颈,我浑身一个战栗,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是我家竹马君的声音吗?如此邪魅冷酷涓狂还低哑魅惑是肿么回事啊喂——!我家竹马君是被外星人掉包了吧?一定是被掉包了吧?
“怎、怎么了?”我对着他说话舌头都要打结了。
“我没怎么,倒是你怎么了?还是说你想我要怎么?”他今天好像特别不对劲,平时说话都懒得多说几个字,现在跟我玩绕口令把我脑袋都绕晕乎了。
“……没!你没怎么我也没怎么!”
“是么?”
我点了点头:“嗯!”
就在我们俩结束‘是你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到底是谁怎么了’的文字游戏时,歌也放完了。我大松一口气,放开了我家竹马君的手,和其他参赛者像幼稚园小盆友排排坐吃果果一般一个个站好,等着承包这个比赛项目的负责人来判定名次分发奖品。
在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是,我和自家竹马君只拿了个第三名。我觉得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毕竟我们两个根本就不会跳舞啊,上台七手八脚地乱跳一通都能拿到名次,我已经很满意了,可是他板着一张死鱼脸臭着给我看,好像在说都是因为我的错,去拿上台前托付给西瓜太郎照顾的帽子的时候,习惯性地吐出一句话:“果然是Ma da ma da da ne……”
我冲他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我错了……”
“哪儿错了?”
“……哪儿都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起恶作剧的念头,这样就不会有一个错误的开始,也不会被自家竹马君发现,然后他也恶整我故意给我的表格上打了勾,我们也就不会站到舞台上去跳挫比到家的舞蹈,也就不会只得了第三名……
……不对啊!要是没有最之前的事情起源,我们说不定都不会上舞台好么?那第三名的奖品也拿不到了啊,所以说我哪儿错了?
我正抓耳挠腮地站在自家竹马君面前,像个抄别人作业的学生被老师当场捉住一样在想怎么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呢,一字眉的堀尾聪史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大声吼着说我报名的唱歌比赛要开始了,让我快点过去。
之前参加的舞蹈比赛让我条件反射地就以为又不是我自己报的,想了想才记起来这是我唯一报的一个比赛项目,因为每个人至少要报一个比赛项目来着。
我看了看体育馆中间,放置的一块标注着哪块地方哪个角落是什么比赛的白板,接着冲场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