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嬴政决定把孙子一起带上,自己大约还不会无节操的在孙子面前玩羞耻play吧?应该不会吧?
嬴政本来是这么想着,但是刚一出寝宫门,就被钦天监和宗庙的人给堵住了。
你说为什么堵?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秦朝是一个新兴的王朝,各项礼法礼仪都不是特别完善——看当年封太子的礼仪就知道了,还得现编才有。皇帝禅位这种事,更是亘古未有……不是,上古是有的,但那也跟神话传说里的差不多,反正活得……大家以前都没有见过。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人想过还在制定皇帝禅位的仪式,就算是有人想到了,也没人觉得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看见,所以大家都觉得这种事……不急,于是皇帝禅位礼仪的紧急性他就排到后面去了。
现在这种“有生之年”都看不到的事,它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简直是逼疯一群人的节奏。
“所以……”嬴政不耐烦的说道。
“所以麻烦陛下您再坚持几天,等我等臣子写好礼仪,您再禅位行吗?”
“你们真讨厌!好吧!朕就再坚持两天!”
坚持归坚持,嬴政泡温泉是不能忘的,工作什么的还是丢给熊孩子,自己只是挂个皇帝的名,感觉不能更愉快一些。
坚持坚持再坚持!
坚持到太子妃的肚子都大得像个球的时候,一场亘古未有的禅位大典开始了,然后它又结束了。
在万众瞩目当中,皇太子殿下,十八公子胡亥终于成为了秦二世陛下。
这一辈子没有在阿房宫那个天下第一宫殿中登基为帝,但是却有自己的亲亲老爸亲自为自己授冕,皇太……二世陛下喜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了和小比熊一样的大黑眼圈去见群臣。
说起来,小比熊今年也快是个十几岁的老熊了,熊子熊孙无数,成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再吃,连最爱吃的竹子都不怎么吃的动了,已经不能像当年那样身手灵活的和胡亥抢抱抱了。
不过在嬴政的禅位大典上,小比熊竟然也被人安排在一角,和众人一起见证了这场古未有之的皇家盛典。
二世陛下上朝第一天表示,今年就不改元了,依旧用“始皇三十七年”的年号,明年再改元为“二世元年”,但是……二世陛下掐了掐手指,他发现一个十分严肃十分蛋疼的问题。
“父皇,儿臣是哪一年生的?”
“始皇一十七年,那一年正好是内吏腾灭韩,肿么了?父皇再老,也不会忘记你的生日的。”
“那么现在是哪一年?”
“始皇三十七年啊,你当上皇帝,就欢喜的过傻了?”
“三十七减一十七等于多少?”
“三十七减一十七等于二……十?”太上皇一掐指头,发现一个很蛋疼的问题。
太上皇和二世陛下对视一眼,大眼瞪小眼,双双皆无语凝噎。
姜是老的辣,回神也是老的快,太上皇先开口说道:“你这个熊孩子,怎么才二十岁呢?朕怎么就感觉……感觉你当了朕好多年的儿子一样。”
“嗯……儿臣早熟嘛。”二世陛下低下头对对手指,两世加起来,可不是给您当了好多年的儿子。
什么事让太上皇和二世陛下如何蛋疼呢?这得回到中国人的一个重要礼仪——冠礼。
冠礼,据百度百科记载,这是华夏民族嘉礼的一种,是古代中国汉族男性的成年礼。冠礼表示男青年至一定年龄,性已经成熟,可以婚嫁,并从此作为氏族的一个成年人,参加各项活动。成年礼(也称成丁礼)由氏族长辈依据传统为青年人举行一定的仪式,才能获得承认。
按周制,男子二十岁行冠礼,然天子诸侯为早日执掌国政,多提早行礼。
比如周文王十二岁而冠,成王十五岁而冠。
但是以上都是周制啊,在秦国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秦王的冠礼时间是二十二岁,而且也绝对不会发生为了早日执掌国政,而提前行礼的事。
因此,不管是惠文王、昭襄王,还是坐在自己面前的秦始皇,都是二十二岁才加冠佩剑执掌国政的。
至于在那之前,不管是母后主政也好,权臣主政也罢,反正天子……么么哒,把你的爪子从国玺上挪开。
二世朝没有母后,也没有权臣,但是有太上皇。
“么么哒父皇,儿臣肿么办?”二十岁的胡亥大朋友,一脸萌萌哒的望着自己老爸。
“滚开!”嬴政一脸将熊孩子的熊脸糊开,熊孩子,尽会给自己找麻烦,就不能让自己做个安静的太上皇吗?
嬴政一脸痛苦的拉开好友名单,把李斯啊蒙毅啊蒙恬啊这些好友都加进讨论组,然后跟大家说了一下这个事,问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
面对着这对尽给自己等人工作添加的父子,李斯等人琢磨了又琢磨,最后小心翼翼的打了一句——要不,陛下您再坚持坚持!
卧那个槽!还坚持!这年头当皇帝很难,但是不想当皇帝,怎么也这么难啊?
第185章 番外
番外一:每天都想废太子!
秦二世四年冬,大雪过后,骊山之中梅花正美,漂亮,清雅、淡然。
刚刚行完冠礼,佩剑“亲政”的胡亥,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太阿剑,露了个痴汉样的表情,随即被太上皇一拐杖赶了出来。迫于无奈之下,胡亥只好带着已经失宠的小猪仔,微服去骊山玩踏梅寻梅的游戏,顺便检查秦皇陵的建设工作——虽然胡亥觉得,依临出门太上皇打自己那一拐杖的力度来看,太上皇再活个十年八年完全没问题。
“为什么我也要来?”小猪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深一脚浅一眼的在雪里走着,时不时还跳到某株梅树下,对准树杆用力一脚。
一踢即闪,唯恐被梅上落下的雪花砸到头,但饶是如此,小猪仔头上依旧落了很多雪花。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失宠了啊。”胡亥随手摘下一枝梅花,放在鼻翼闻了闻,又连摘了好几枝梅花,还尽挑开得最灿烂的摘,摘了一大蓬梅枝之才,才一鼓脑全交给一旁的护卫,“送回宫让皇后插瓶玩,说晚上朕要去看她插花的成果。”
“你妹的!你才失宠呢!”小猪仔不开心的鼓着小腮帮,双手插着腰,冲着胡亥气乎乎的说道:“皇爷爷最疼仔仔了。”
“对呀,你皇爷爷现在最疼爱你妹了。”胡亥伸出手,将小猪仔有些歪的帽子戴正,开口说道:“你看你妹多可爱,又香又软又萌,说话奶奶的,声音嗲嗲的,最重要的是,还捶得一手好肩膀。哪像我们俩……哎……”胡亥不由分说的伸出手,抓住小猪仔的小手,牵着他径直往前走,边走边唱道:“大熊牵小熊,走路不怕滑。”
胡亥嘴里所说的妹子,就是他登基时前太子妃又怀上的那一胎,是个萌萌哒的小女娃,也是小猪仔目前唯一的同母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