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人。」邵云露出回忆的神色,「你也认识的,小时候我们喜欢去他书房玩。」
「你四叔怎麽葬在这里?」范清池问,心想秋鸿山庄的人怎麽可以葬在巫山?邵家家规那麽森严,邵四叔不是该守著邵家那一亩三分地陪著老太爷吗?
「难道四叔生前选好了墓地?」范清池一把揽住邵云,下巴靠在他肩上发挥奇异的想象力,「他心上人在巫山?」
邵云看著他摇头苦笑:「难怪能杜撰出《有匪君子传》,这种说法,也算对吧。」
「容鄙人再次纠正,拙作有根有据,并非杜撰。」范清池严肃地看著邵云,忽而一笑,「你看过我的书,佩服我的文采吧?别老觉得姓铁的什麽都好,我在某些方面也是不弱的。」
在床上就更不弱了,他很下流地想。
「你这麽多年针对他就是因为我觉得他什麽都好?」邵云一挑乌眉,觉得这人不但吝啬贪财还霸道善妒,奇怪,自己怎麽就喜欢这人呢?
范桃花不悦地撇撇嘴,辩解道:「不是我针对他,是他人缘不好。我六岁就看穿他本质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是怎麽看穿的?」邵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六岁时就摸你脸占你便宜,你忘啦?」范清池翻白眼,对救命恩人不以为然。
「胡说八道。」邵云训斥,「你当人人心思都似你那般复杂?五六岁的时候就想著这些事?」
「不兴我早熟?」范清池嘿嘿一笑,「我喜欢你快二十年了,如此深情,你如何报答我?」
邵云咳了声,还是给他绕到这事上头了。
「这个,等到适当的时机再说吧。」
范清池出其不意地将邵云压倒在床上,邪笑道:「原来你知道我想什麽啊?就不相信你没需要,来来来,洞房花烛夜,上床不宜晚。」
「哪有花烛?」邵云推开这只发情的公狮子,「现在也不是晚上,别胡闹了,小钗在隔壁呢。」
范清池连忙抓住他话中漏洞:「你是说晚上有花烛就可以了?」
「当然不是。」邵云顿了顿,扫视了下小房间,有些羞赧,「你觉得这种地方适合吗?」
范清池骑在邵云腰上吞吞口水:「那,在风光秀丽的巫山上?」
「你脑子里除了钱财就是淫念,难怪他们都说你是天下第一俗人。」邵云别开眼不看他幽黑深邃的桃花眼,他不敢看,那眼里有头正在苏醒的欲兽,不小心就会被勾走魂魄任他宰割。
「你不觉得太快了吗?等我准备好。」邵云小声道,「你知道,我能跨出第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请给我时间。」
范清池和邵云有了上次的约定,顿时心情舒畅,晚上吃饭时点了一大桌的菜,席间还不断给岳小钗夹菜。岳小钗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觉得莫名其妙,看向邵云,他脸上淡淡的,什麽也看不出来,凭女人的直觉,今天下午一定发生了什麽,但她是名门闺秀,虽听说过有些爱慕同性的断袖,却没有真的见过,更不会联想到这两人就是。
她不是表姐那般纤细敏感的女孩,看著邵云避开范清池目光时脸上有层淡淡的薄红,心尖似乎被人挠了下,没想出这两人的缘由,自己的脸却有些发烫。
这一晚三人各怀心思睡得都挺早,隔日一早就带著简单的行李上了巫山,巫山座座奇峰秀峦气势峥嵘、姿态万千,十二峰就是巫山峰林中引人入胜的佼佼者。
「十二峰绮丽如画,姿态万千,听说巫山派掌门就是根据来去无踪的巫山云雨自创了无常刀法。」岳小钗爬得累了,双颊染红,气喘吁吁。
巫山峡区山高谷深,蒸郁不散的湿气沿山坡冉冉上升,有时形成浮云细雨,云雾之中,有时化作滚滚乌云,有时变成茫茫白雾。
变化莫测的无常刀法比之铁家的袖中刀也毫不逊色。无常刀,变化无常,无常刀能在空中划出任何人都无法预测的轨迹,如云雾般变换不定,气象万千。
邵家武学以剑术见长,据说这一刀一剑多年前有过较量,只是胜负外人不得而知。
「时势造英雄,环境成就人才。」范清池拧开水袋喝些清水,往地上一坐,不走了。他武功不弱,但平素只待在帐房里算算账、视察视察酒楼,脚力并不如邵云。
岳小钗嘻嘻一笑:「照你的说法,你是出身奸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