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自己翻云覆雨操纵了世事沧桑。最终才发现,不过是这世事沧桑,操纵了自己的灵魂。
报仇。报仇。报到最后,不过是搭上了自己的一生和性命,去祭奠那些已逝的亡魂罢了。
于是乎,在这昏暗的牢房中,众人好像明晃晃的历经了炎凉的世态,再一瞬间顿悟到了什么。可这些事,想清楚了又如何?人世间的事,终究还要等着人来做。
那些该报的、不该报的,终究还是会将人推向那风口浪尖。管你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多懂了这些事,不过是徒增了几许伤感罢了。
四人对酌无言语,一壶浊酒半浮生。
终至一壶酒被喝的空空如也,皇上敛去了身上的落塌之感,重新演出那一派凛然。
“慕容卿家,酒菜用过了,故事也听过了,该了结的事,是不是也该了结了呢?”皇上话音泠泠,凤目微眯。
慕容涵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战,一个激灵跪倒在地,可怜兮兮眨着眼睛,道:
“陛下啊!微臣不会往外说的!真的不会往外说的!”
皇上邪邪一笑,捏起慕容涵的下巴,凑到自己眼底,道:“可惜了这副好皮囊!杀你之前,朕也得先好好尝尝你的滋味……”
这话说得暧昧,慕容涵瞬间就瘫在地上练起了蛤蟆功,四足死死的抓住地面,任凭皇上怎么威逼都不再起来。
皇上翻了个白眼,向莫石砚二人道了句“二位自便”,俯身将慕容涵一把抓起,二话不说的往外拖。
慕容涵仍是不老实的挣扎,又哭又闹的讨饶。皇上毫不留情的点了慕容涵全身的穴道,抱在怀中,头也不回往外走。
可怜的慕容涵啊!哪里还有缓带轻衫的风采?只能把脸贴在皇上的胸脯上,可怜兮兮的流泪……“呃……石砚,你说,皇上真的会杀了那个慕容涵?”弄影眨了眨眼睛,向莫石砚问道。
莫石砚摇了摇头,拥弄影入怀,道:“他那个喜怒无常的性子,谁能知道?”
——话分两头,就在皇上在大牢中讲故事之时,沐风气呼呼的在宫中乱转。
“哼!想起来的时候,就又抱又亲!不想要的时候,伸手就推!什么人啊!
哼!”沐风低声的自言自语。不消说,正因为皇上之前在紫宸殿,二话不说的把他推出怀中而愤怒!
沐风一张小脸气得鼓鼓的,见到石头就到处乱踹。可惜宫中路上的石块还真不多,转了半天也没踹上几块。而且,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太大的踹起来脚疼,太小的踹起来不过瘾!沐风在宫里转了大半圈,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刚好!前面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沐风心中一喜,上前几步,把脚向后抬高!
屏气!凝神!出脚!
就见石块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沐风得意的盯着石块的路线看,正为自己踹的远而骄傲。这么巧,石块正要从一个门前划过的时候,门中一只脚伸了出来。
“哎呀!小心!”沐风情急之下喊出了声。
第二十二章 偷令牌
从门中走出的,是一个身着紫衣朝服之人。
大瀚国尚黑,整个国家能着黑色衣物之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当年的定国公周横放,所穿着的朝服,也不过就是深紫色,除此以外的衣物都以青色、白色居多,这其中自然有些内敛的意思。
沐风虽然看不见此人的面容,但单从朝服上来看,其官位就肯定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