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阅人无数,细细打量之下,心道:“看样子,这人倒像是个军官。”
的确,不论是坐还是站,齐中直的腰杆一直都挺得直直的,这本是军人都有的特点。但齐中直更加引人注目的一点,就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这种杀气可不是一般的士兵身上能够有的。虽然并不怎么浓重,齐中直也一直在刻意的隐藏,但却怎么都躲不过栖凤的眼睛。
行至房门口,栖凤敛了个礼,笑道:“齐爷好好休息,栖凤不打扰了。只是……”栖凤掩袖一笑,道:“这孩子刚来,初经人事,若是可以,还望齐爷温柔一点。”
齐中直微微一怔,皱了皱眉。
“齐爷若是有事,就拽一下床头的线,自然会有人来。”栖凤不再多言,笑着退下。
齐中直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推门进去。
房间不大,却有一张大床。一个男子起身相迎,正是十六。
十六穿着薄薄的丝衣,头发在脑后随意系起,神色清冷。他抬头对上齐中直的眼睛,牵出一个不怎么生动的微笑。
齐中直愣了一下,这个孩子还真是有些太过美貌了。怨不得,一夜要三百两纹银。
“这位爷,还请进里面续话。”十六清冷的道。
齐中直微觉尴尬,进了房间,随手将门关好。
十六在香案旁跪坐,为案上的两只酒杯填酒。
齐中直也在香案前盘腿坐下,由着十六侍弄着酒水和吃食。
齐中直抬手去拿酒杯,右手却有意无意的一斜,将酒杯碰歪。
酒杯眼看要掉到地上,十六却忽然出手,将酒杯拿住,又放在案上原来的位置。杯中的酒水,竟一滴未少。
“好功夫!”齐中直动容,这一手功夫,他自己恐怕都比不上。他不解的道:“你这样的武功,你们七爷竟然忍心让你来这种地方?太屈才了!”
十六摆完酒水吃食,端坐在齐中直对面,淡淡道:“小的叫做十六。”
“那又如何?”齐中直不解。
“也就是说,在七爷的下属中,我的武功排在第十六位。武功不济,自然只能做些简单的任务。”
齐中直再次动容,这样的武功竟然只是排在第十六位,那前面几人的武艺,又要强到什么程度?下意识的举杯,灌进喉中。
十六又为齐中直添上一杯,道:“七爷说,让小的好好接待尹将军。今日还请将军好好休息,明晚再在这里商讨大事。”
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就是刚从边关赶回来的大将,尹逸痕尹将军!
“好!”尹逸痕点头,又饮一杯。
如此机密之事,自然不能一味的途快。他只用了三天时间,便赶回了京城,的确是很累了。
再无他话,尹逸痕便开始专心的就着酒水吃东西。十六便在一边无言的伺候。
酒的确是好酒。但对于喝惯了边地烈酒的尹将军来说,这种酒喝起来就跟水没什么分别。
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尹逸痕就觉得身上开始发热。
脱去外跑,十六恭敬的接过、叠好,放到一旁。
看着丝绸薄衣下,十六若隐若现的身子,尹逸痕笑问道:“你们七爷让你好好伺候我。若是我想要你陪我睡觉,你又该如何?”
话刚说完,尹逸痕也是一愣,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清醒,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尴尬的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