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寂竹看着身边的人,时不时的嗅到女儿家独有的香气,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
急忙做了几个深呼吸,平静下来之后,张寂竹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人家可是侍郎家的女儿,自己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做成的白身,如何配得上?
微微叹气,寂寥一笑。
马车很有律动的响着,摇摇晃晃,踏碎一路月光,让人很想入眠。
忽然间,马嘶,车停,张寂竹和齐萱玥的身子也跟着猛的一晃。
恍惚间,齐萱玥微微清醒了几分,诧异的看着张寂竹。
“怎么了?”张寂竹急忙挑起车帘,向着车夫问道。
坐在前面的小丫鬟用双手死死的蒙住了眼睛,身体蜷缩在一起。车夫咽了一口吐沫,张寂竹看见他的喉结的颤抖。车夫伸出手,指了指前方。
张寂竹顺着车夫所指的方向看去。
夜巷,弦月。
本应是极为浪漫的场景,却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打破。
他穿着夜行衣,蒙着面,贴着墙壁,半躺在地上。左手捂着腰间,指缝中不断的涌出鲜血。赤红的颜色在月光下,显得刺目异常。人的眼睛闭着,也不知是生是死。
张寂竹皱眉,身为医者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下车,走向那人。
“张兄!”齐萱玥也看见了眼前的景象。毕竟是女儿家,身子不禁一阵抖动。
“在车上呆着,”张寂竹冲着齐萱玥微微一笑,柔声道:“我去看看那人,还有没有救。”
他的笑容很美,言词间又让人安心。齐萱玥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神色间是抹不开的担心。
月下伊人,眉上轻愁。
张寂竹却没有功夫欣赏眼前美景。他快步上前,蹲下,一手去探查那人鼻息,一手摸向他的脉门。
没有呼吸,连身子都已经变得有些冰冷了。
一道极其轻微的脉动从指尖滑过。
还有救!张寂竹呼出一口气,从衣衫中取出银针。
吃饭的家伙,他张寂竹也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啊!”惨叫声传来。下一刻,就是刀剑割开人体的声音。
张寂竹大惊,向马车望去。
月下,长剑穿过小丫鬟的胸脯,又利落的抽回。引出一抹灿然的鲜血,盈空。
下一剑,利落的欺上了马夫的脖子,又是一道鲜血喷涌,血箭破空。
再下一刻,那黑衣人手中的剑,已经指向了马车内的齐萱玥。
“住手!”张寂竹疯了似的大叫,“我们只是路过!我能救他!”
这个他,自然是指张寂竹身边这个昏迷的人。
那黑衣人果然一滞,漆黑如墨的眸子向张寂竹瞥来,宛若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