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哪?还是说,他想要做什么?
忽然想起凝儿的倩影。一说起张寂竹,她的脸就变得红扑扑。张寂竹一旦出现,她便慌张的不知所措,话不成话。
她,她明明是喜欢张寂竹啊!
那张寂竹呢?难道,难道……
“殉情”两个字陡然出现在沐风脑中,宛若平地惊雷。
“沐风哥哥……”英儿见沐风久久不言,又看见他脸上骇人的神色,不觉间有些慌张。
“英儿!”沐风紧紧扣住英儿的肩膀,焦急的问道:“你寂竹哥哥呢?他现在在哪?”
“疼!”英儿的肩膀被沐风抓的生疼。
“啊!对不起!”沐风急忙松手,眼光仍是焦灼,死死的盯住英儿。
英儿被沐风弄得不知所措,有些惊慌,只是下意识的指了指太医院的方向,道:“在家那。”
沐风惊起,一把抓起衣服胡乱穿在身上,也不解释,便冲了出去。
头晕目眩!
天色已暗,夜风正寒,沐风一迈出去,便打了个寒颤。身子仍然虚弱,这一急更是急火攻心,眼前顿时漆黑一片,伏在门框上胡乱的大口喘息。
刚刚能够看清眼前事物,沐风再不犹豫,冲着太医院的方向,大步迈了出去。
“张大哥!我错了!你别!千万别!”沐风脑中胡乱的想着,脚步也跟着蹒跚起来。
第九章 对不起
一月,一桌,一凳,一人。
月,是秋月,带着独有的妩媚和凄凉。高高的挂在天际间,俯视着万事万物,眼角带着魅惑众生的冷笑。没有彩云追逐,没有月桂飘香。只有冷冷清清一片寒光,照着一壶酒,和持酒的人。
桌是石桌,凳是石凳。在这样的夜风里,被熏染的格外冰凉。可座上的人,却浑然不觉,只是一口又一口,灌下杯中月。
酒,也是冷的。灌进胃里,便如同刀子一般,刮得人生疼。
那人却在笑,笑的格外温存。像是在拿自己的一尘不染,应和着天际的冰冷尤物。
就这样,地上的这个,正襟危坐,白衣翩翩。天上的那个,一面冷清孤傲,一面媚眼如丝。
那人端起酒杯,朝月遥遥相敬,白袍一舞,挥洒云间。
月华却也知他的意,屈伸辗转,幻化出了一瞬的斑斓。
原来一杯酒,也可散落的如此妖娆么?
那人笑,眼角带着嘲弄的神色,笑的云淡风轻。
秋蝉衰鸣持酒听。
今夜的蝉声凄楚,却不知是带着她的魂魄,还是带着他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