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原本有些拘束和不安,瞬间变成了满身的杀气和狂放,从对话中就可以知道原本他们是军人出身,而且是那种百战余生的老兵。
难怪在京城这个大染缸里还能保持一颗淡定的心,这样的人可以收到手里为我所用。陈奇冷漠的看了许平一眼,给了一个欣赏的微笑后就转过头去不再言语。但小强他们似乎都有些不满。
“天啊,我的儿子啊!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的。”这时候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领着刑部的人冲了进来,一见张广在地上抽播,立刻哭叫着扑了上去,一边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势一边哀号着。
陈奇见老头领着一帮刑部的捕头过来,不耐烦的大喝道:“吵什么吵,最多就是太监而已。你当了那么多年官,不会找个门路把他送进宫当差啊?又不是死了儿子,你哭个鸡毛啊!”众人都没料到陈奇居然敢这样对位高权重的老人说话,一时间都呆住了。连张续文都忘了哭喊,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许平也没想到陈奇的胆子能大到这地步,不禁对他更有兴趣了。
一个捕头打扮的大汉站了出来,指着陈奇喝道:“陈乞丐,你们是不是想造反啊,居然敢对张大人这么说话。赶紧说,凶手在哪?”陈奇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副老子不知道的模样。
小强等人也一脸冷漠的围拢在他周围,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趋势,右手按到了刀把上,冷笑的看着他们。
陈奇嘿嘿的笑了笑,嚣张的扬起下巴说:“姓杨的,老子告诉你,凶手就在我后边的屋子里,不过老子今天管定了这件事。
张广这狗娘养的一直在京城横行霸道,他强抢民女的时候倒没见你们这么积极。现在只不过挨揍而已,你们就急着想去舔这老家伙的屁股,真他妈有当狗的天性。”被骂的捕头没想到陈奇等人今天居然这么强硬,气得满脸铁青。
刚想动手,但一看他们的架势又忍了下去,自己后边的这群人有多少斤两他心里有数,绝对不可能打得过眼前这帮刚从边线回来的家伙,只好吩咐手下赶紧把张广先抬回去治疗。
张续文看了看儿子的惨状,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更没了传宗接代的能力。抹了两把老泪,目送儿子被抬走,这才恶狠狠地回过头来瞪着陈奇,咬牙切齿的说:“你们真是反了!
可怜我老来得子,家里的香火就指望这一根独苗。要是不把凶手交出来,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陈奇等人并没有被他的样子吓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一副无所谓的口吻说:“老家伙,就你这样子也敢和大爷说这话。老子在边线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啊!
你他妈坐家里享福,还纵容儿子出来祸害百姓,就算告到金銮殿上老子都不怕,想怎么着你就来吧。”“行了,张老头,你嘴里的凶手就是我,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死无全尸。”许平冷笑了一声说道。
一方面怕陈奇他们一个冲动把张续文给砍了,那到时候自己想包庇都难。另一方面张续文的话越听越上火,也就忍不住走了出来。
作为礼部尚书的张续文哪会不认识许平,一见他手上拿着开国扇子,就知道这次撞上了铁板,心里却是震惊,难道自己的宝贝儿子是被太子所伤的?想归想,赶忙跪了下去,恭敬的说:“参见太子。”
陈奇等人这时候也有点惊得呆了。小强脑子转的快,想想张续文的身分?肯定认识当朝太子,他都跪了就肯定不会有假,赶紧拉了拉其他人一起跪下去。
许平语气不善的说:“张续文,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在京城是威名远扬,居然还说要杀了本太子。确实好,好的很啊…”“太子殿下,老夫晚年就这么一个儿子。因为公事繁忙,少有管教,导致他德行不正。还请太子看在张某一生都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的份上,放过这个逆子吧。”
张续文算盘打得响,这时候肯定没法追究儿子被打的事,赶紧厚着脸皮给自己请功,看能不能救回张家的这一根独苗。
许平倒是知道,这个张续文除了贪图权利和虚名,倒也没其他的把柄可以抓,要不然朝廷清算,肯定第一个把他干掉。那些什么以死相谏之类的把戏,就这老家伙玩的最欢。
每个月谏个一次,比女人的月经还准时,但也没见他真的死过。这下可好了,把他喀嚓掉,那朝廷上的老顽固收拾起来也就容易多了。想到这,就决定必须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许平冷哼了一声,喝道:“好个张续文,你真风光啊。
堂堂礼部尚书居然教出了这么一个好儿子,土匪恶霸都知道收敛,你那宝贝儿子光天化日干的坏事你心里也有数吧。这不光丢了你的脸,更丢了朝廷的脸,你让百姓怎么看朝廷?”
张续文赶紧小声的辩解着:“老儿无能。实在是公事繁忙,无暇管教…”许平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明天自己向朝廷请辞吧,带着你那个儿子滚得远远的。
一个礼部尚书教出的儿子却是这样的德性,你如何服众,又如何让天下人不妄议朝政?”张续文一听居然要自己辞官,一下子就慌了神,抬起头想继续狡辩什么。许平阴着一摆手,怒骂道:“给我滚。”
张续文看着许平怒色中带有一点得意,才知道这事只是一个导火线而已,想罢免自己的想法肯定早就有了。这次没办法挽回,一脸死灰的走了出去,脑子里却是开始盘算起自己该怎么应付才是。
陈奇等人都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许平扫了他们一眼,冷哼道:“刑部什么时候当了礼部的走狗了?这次看在你们办事还不算出格的份上,自己回去领四十大板,扣俸禄半年。你们也给我滚。”
捕头们吓得不敢多待,千恩万谢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看了看依然跪倒的陈奇等人,许平的脑子也有点乱。这帮家伙用好了就是得力的助手,用不好还是一把伤了自己的刀,毕竟他们做事不顾法纪,随性行事。
想了想以后,才慢慢的说:“陈奇等人因无视朝廷律法,全部革去捕快的职位。”捕快们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似乎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一样。
见这帮家伙果然没半点惋惜的表情,许平冷哼一声说:“别以为那么便宜,你们虽然算是做好事,但朝廷的法律可不是闹着玩的。以为能那么容易就蒙混过关吗?”
陈奇脸色变换了一会儿后,一脸决绝的低下头说:“我知道这次是我们兄弟的错,有罪的话小的一个人承受。兄弟们并没有违反法纲,但求太子能放过他们一马。”
见陈奇这样说,一帮人顿时愣了神,马上就争抢着认罪,个个都是一副要杀杀我的模样。“不,是草民一人之罪。”“与陈奇无关,一切都是小人的罪过。”“混帐,你们敢不听老子的话。”
陈奇气极败坏的喝道。许平赞许的点了点头,到底还是没有看错人。看他们都快急坏了,就差没动手抢谁先去死,赶紧微笑着说:“你们已经被革职了,以后就算是自由之身了。陈奇等有罪无错,以后皆为我太子府的幕僚。”捕快的职位没了,他们确实松了一口气,但是往后却无法糊口。
现在许平这样说,那就等于在京城除了皇上的人外,他们都可毫无顾忌,刚想磕头谢恩,许平一挥手打断了他们。许平道:“张续文年事已高,无奈身体不适向朝廷请求辞官归田。
朝廷念在他一生劳碌,恩许辞官回乡,但他为官清正,得罪不少贪官污吏,难免遭前仇旧恨所害。朝廷绝不会姑息胆敢刺杀前二品大员的匪人,知道吗?”
这话已经够直白了,陈奇等人马上就惊呆了,没想到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要他们干掉一个刚退下来的礼部尚书,这简直比当土匪先投名状更狠。
陈奇也知道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是一次考验,成功的话以后没什么顾虑,要是失败,说他们是被太子指使的也不会有人相信,看来想吃上这口饭还是挺难的。
陈奇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一脸坚决的说:“太子放心,张大人兢兢业业的为朝廷效力,一生清正不阿,难免会被小人所害。”这话说完,小强他们已经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赶紧表起了忠心。
许平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们退下。这帮人得给他们找个合适的活干,不然就怕他们又路见不平跑去给自己惹是生非。
许平回到了屋子里,也不免担心陈奇这些人能不能得手。毕竟张续文当了那么多年的大官,手下难免有几个能人庇护,他们虽然有三流或二流的水准,但也不是太保险。
要是没办法一击成功,可能就会留下后患了。此时紫衣已经吩咐下人搬来了木桶和热水,满满的洗澡水冒着热气,让人顿时放松下来。水边美人一身轻裟薄衣,秀目含情的看着自己,水灵的大眼睛打着转,看起来十分的销魂。
许平不禁嘿嘿一乐,笑咪咪的说:“这么快就准备好了,看来你比我还心急啊。”“主子,奴婢服侍您更衣!”刘紫衣虽然成熟妩媚,但却是第一次和男子这样亲密的接触,强忍住内心的羞涩。款款的拉着许平的手到了桶边,温柔但却有些蹩脚的褪去男人的衣服。
身上的衣服尽去,许平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见刘紫衣含羞却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龙根,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跨脚进入盆底坐了下来,把全身都泡在了热水里,舒服的闭上眼问:“紫衣,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刘紫衣温柔的伸出玉手帮许平按摩着太阳穴,想了想后轻启朱唇柔声的说:“主子,今天您虽然让张续文辞官,但按我们的情报来看,他是一个极度贪恋权势的人。这样的人可能会乖乖就范吗?”
许平一边享受热水浸泡和美人玉手带来的舒服感觉,自信满满的说:“由不得他了,老家伙确实没别的把柄能抓,但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不是他受得了的。
我让那些捕头回去领杖责,就是为了借他们的嘴巴把这件事宣传开。老家伙老是三从四德的哭闹着,这回他自己儿子犯事,就算他平时做的再好,也不会有人帮他说话的。”
“但是今晚您在这的消息要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太好,更何况是您先把张广打成那样的。”刘紫衣有些担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