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什么意思,因为我也弄不懂你是什么意思。”羽灵默默的说道“有的时候觉得你都明白,可仔细去想,却发现你又什么都不明白。”我听的一头雾水,摸了摸脑袋“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羽灵似乎忽然生了气,转身向前走了过去,说道“你那车别开了,坐我的车去吧。”
我上了她的车,一路上,我都在咂摸她刚才的话,可思索了一路,也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我想问她,可回头看她,发现她神色怆然,默默开车,好像还在为什么生气,只好作罢。
我跟着她到了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不用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在里面争吵。这其中,羽灵的三叔冉宏志那自然是少不了的。
我感觉,凡事没有他,应该都吵不起来。另外一人,当然就是贾总了。能让他们在这病房里吵的这么激烈的,自然也只有贾总了。我和羽灵急忙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贾总和冉宏志正站在病房中间,两个人都怒发冲冠,脸红脖子粗的。
地上是一地的水果和玻璃瓶的碎屑,那应该是贾总带来看望老爷子的东西。羽灵的姑姑和姑父,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也都站在那里。他们见过进来,都是一愣。
我觉得在这件事上,贾总确实有点无聊,就算他是真的关心羽灵,我也依然觉得,他压根儿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人家本来也不欢迎你,你还三番五次的来这儿干嘛?这要是别的恩怨也就算了,念在老爷子的份儿上,八成都能过去,不堪僧们也看佛面呢。
问题这也不是小恩小怨啊,你挖了人家儿子的墙角,抢了人家的儿媳妇,害的人家不说家破人亡,这种仇,也不怪人家冉宏志跟你急眼。
虽然他尽力在修补他和羽灵,乃至他和整个冉家的关系,但我觉得,这都是徒劳的,因为,这注定是一段无法修补的错误。这就是纯粹的自讨没趣。“羽灵,你来的正好,我也懒得跟他说了,你,把这王八蛋轰出去。”冉宏志对羽灵说道。
说完,冉宏志就扭头去了老爷子床边。贾总看着羽灵,说道“羽灵,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跟老爷子说两句话,没有别的意思。”
羽灵看着贾总,目光里冷若冰霜,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你赶紧走吧。”“可我只是想在老爷子那什么之前,告诉他一些事情。”贾总面对羽灵的语气,明显柔软了很多,与跟冉宏志的态度完全不同。
但羽灵的态度却始终不变,她挥了挥手,就像是赶走苍蝇一样的那种厌恶,说道“拜托,我爷爷他并不想听你说什么,更不想见你,他都这样了,你就行行好,让他别添堵了好么?”
贾总叹了一口气,看到了旁边的我,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我明白,是想让我帮他说说话。
可这事儿我哪儿说的上话呀,要不是羽灵,我自己都还不受欢迎,上次因为和羽灵欺骗老爷子的事儿,都差点被冉宏志给赶出去呢,我还哪儿有什么资格帮他说话?“你不用给他使眼色,”羽灵毫不客气的说道“自觉出去吧,别让我说难听的话。”
“羽灵,别这样,难道我就连跟老爷子道个别说几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么?”贾总坚持道,说实话,我替他捏了一把汗,因为羽灵的脸色几乎已经变了,这预示着,她已经失去耐心了。
“怎么?你还觉得你特有资格是不是?”羽灵果然语调变了,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刚才刻意做出的淡定,变得有些愤怒的怒视着贾总“我告诉你,别说是跟爷爷说话了,你连跨进这个病房的资格都没有你知不知道?”
“说的好!”冉宏志凑了过来,借势说道“姓贾的,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俩钱,是什么滨海首富的身份,所有人就都得让着你给你面子,我告诉你,我们冉家就是再穷,那也是吃过见过的,别说你是滨海首富了,你就是世界首富,我们也不会尿你的,你赶紧给我滚!”
贾总将目光投向了冉宏志,冷冷说道“冉宏志,很多事你不要太过分,怎么说我也是宏远的把兄弟,你不该这么跟我说话,我也有资格跟老爷子最后说几句话!”
“你特么少跟老子提我哥!”冉宏志恼羞成怒道“亏你还有脸跟我提我哥!贾伟业,要说你可是真够无耻的啊,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挺对得起我哥呗?我们全家是不是得对你感恩戴德啊?”
贾总说道“好,那暂时不提宏远的事情,就单说咱俩,当年你惹上沙河帮的那些人,让人家绑了,你都吓的尿裤子了,要不是我,你能现在站在这儿跟我这样说话?”这话听着应该不像是贾总编的,应该是真的,因为这很像是冉宏志干出的事情。
而且,从冉宏志的反应就能看得出来。他环顾了一下其他人,明显有些慌乱和窘迫“你少提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我没你那么好记性!”
在这样严肃的氛围中,我忽然有些想笑,因为我已经情不自禁的在脑海中联想起了冉宏志被一帮流氓绑架,吓的屁滚尿流的样子了。
“我特么冒着被人捅死的危险把你从他们手里救出来,你说那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贾总气愤道“好,你不愿意提,我也不想提,因为我自己也觉得恶心,你就算忘了是我救你出来的,你总该记得你是因为什么被他们抓走的吧?”
冉宏志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你想不起来,那我可以提醒你一下,”贾总说道“当年你泡了一妞儿,结果她对象是黑社会的,就是当初沙河帮那个什么刘文正的,这你总该记得吧?
你睡了人家也就算了,事发之后,你怕她告诉刘文正,还打算把人家女的卖到山里去,这才让人家刘文正给绑架了!你居然还有脸说我无耻?”
“我…”冉宏志一时语塞,但强行说道“我就是再无耻,我也没有挖我自己兄弟的墙角!怎么了?我是睡了沙河帮的女人,我也确实打了她,我也想过卖了她,那又怎么样?我特么没有睡自己兄弟的女人!”
“你…”贾总也急了,一把揪住了冉宏志的衣领,愤怒道“冉宏志,你现在还昧着你的良心在这儿胡说八道!这里面很多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眼看着他们俩就要打起来了,可我并没有想上前拉架的意思,因为在他们互相诋毁对方的这两个故事里,他们分别扮演了两个不同的人渣,虽然故事不同,但完全都是彻彻底底的人渣,只有谁比谁更恶心一点。…
***“怎么着?你还敢在这儿动手是不是?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吓唬我。”冉宏志似乎吓了一跳,生怕贾总真的会动手。我暗笑,其实他没有必要害怕啊,这事儿他完全占理,而且又是在自己家亲戚面前,贾总还真能把他怎么样?现在看起来,贾总握着冉宏志的衣领,冉宏志吓的形容鬼祟,倒好像是贾总占了理一样。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冉宏志自己心里理亏。“你闹够了没有?”身后传来了羽灵冷冷的声音。
贾总叹了一口气,隐忍了怒气,这才放开了抓着冉宏志的衣领。回头对羽灵说道“羽灵,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成见,因为…你爸的事情,我一直在跟你说,那件事背后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一直想找时间,我们俩坐下
来好好谈一谈,可阴差阳错的,我有时间的时候你在忙,你有时间了,我又再忙…”“打住。”
羽灵不耐烦的说道“我也早说过了,以前的事情,我不会听你再跟我解释任何,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所以,现在你的话都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请你走!”“没有说完。”
贾总固执道“我说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们的,我是来找老爷子的,有些话,我必须得跟他说,否则就来不及了,我不想让他带着遗憾走。”
羽灵一愣,看着贾总,似乎有些犹豫了。可冉宏志立刻就凑了上来,说道“羽灵,你不要听他花言巧语,他能有什么跟你爷爷说?要说为什么不早来说,偏偏要这会儿跑来说?还什么来不及了,相信他的鬼话才怪,羽灵,快把他轰出去!”
贾总回头,等着冉宏志“你再说一遍?”冉宏志一愣“你…你还敢威胁我?”贾总回头对羽灵说道“羽灵啊,当年我和你爸的那些事,有许多东西,本来你们都是不知道的,但是后来,你三叔他可知道一些,可他依然没有告诉你,你问问他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