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姨受了她的恩惠,自然没法推脱,而我,因为有心事,最近几乎每天都喝酒,所以也没有拒绝,一起喝了起来。酒过三巡,我们都喝的差不多了,香姐的话变得多了起来。“美琪,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格外好么?”香姐说道。
“不知道。”美姨摇头。“那是因为,你呀,和我太像。”香姐说道“我从你身上,总能看到我从前的影子。
这些事儿,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我和你一样,以前也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一腔热血的对人家,以为可以天荒地老,可最后却被人辜负,被感情伤的千疮百孔。”说到这儿,香姐苦笑了一下。
美姨有些意外“怎么从来没有听您说起过?”“这就是我们像的地方啊。”香姐说道“从不轻易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伤口,哪怕内心千疮百孔,表面上却永远是云淡风轻的。
要不是那天公司聚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你才说出来,我也不会知道你以前的事情。”美姨也苦涩的点了点头。
“说真的,被你最爱的人无情抛弃,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收不回,那个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活不下去了,感觉活着没有任何的希望。”香姐说道“我真的想过去死…”香姐说到这里变得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美姨也哭了,在一旁和戴维安慰着她,而我,也忽然想到了我的感情,有些感同身受,心里也一时间很不是滋味。那一晚,我们喝酒喝到很晚,美姨和香姐时而抱头痛哭,稀里哗啦,时而又笑,笑出眼泪来。
我一个人坐在一边,也喝了不少酒,把自己喝醉了。上完卫生间,我洗了把脸,一抬头,发现香姐倚着门框长在我身后正看着镜子里的的我。我忙回头问道“香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香姐醉态一笑,说道“秦政,我今晚说的这些话,有些也是说给你听的,你明白么?”我一愣。“受过伤的女人,还能再动感情,很不容易,而且也一定是真感情,希望你可以善待美琪,和她幸福的在一起。”她说道。
“香姐,你误会了,其实我和美姨…”“秦政,”她打断了我的话“美琪她很爱你,你难道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么?”我…***我和美姨走在街上。还是和那晚相似的情景,只是,美姨今天似乎喝的更醉,走路有些趔趄。“美姨,我打车送你回去吧。”我说道。
“我心情不好,我想要走一走。”她满嘴酒气的说道。我只好扶着她走在沉默无言的街头。我忽然感到美姨有些异样,回头去看,发现她正淅淅沥沥的流泪。“香姐她是奔着她的幸福去了,你也不用太伤感。”
我安慰她。美姨摇摇头,叹息道“我只是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来,没想到香姐,她也有过那样的经历。”我一愣“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是找到自己的爱情了么,你也开始了新的生活,一切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样的煎熬?”美姨带着醉态有些痛苦的说道。我一愣,苦笑“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他。”美姨看着我,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继续往前走去。
我们一直向前走着,在无垠的空旷的夜色下,沉默的走着,一直走了很久很久。美姨忽然停住了脚步。“怎么不走了?”我回头问道“累了?”美姨低头不语。“你怎么了?”我问道。
“秦政,你…”她犹豫着,酝酿了半天,看起来惊心动魄的样子,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美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说道。“没什么。”她咬了咬嘴唇“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明显感觉她要说什么,可她不说,我便也没有再问。“那我送你回去。”我说道。
“不用了,”她说道“又不顺路,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说完她就招手拦了一辆车,不由分说的将我推上了车“快回去吧,我没事儿,自己能回去。”“可是…”
“放心吧,我没事儿。”她又招手拦了一辆车,说道“我走了,改天过来帮我策划一下我的咖啡厅。”说完她就上车离开了。我只好也离开了。
我刚才明显感觉她想说什么,可她偏偏生生又憋了回去。我坐在出租车上正胡思乱想,忽然手机响了,我拿过手机,发现是美姨发来的微信。
“秦政,我这一生,可能不会再有爱情了。”我一愣,似乎明白了她刚才想说什么,心里一时间乱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了。
…醒在一片和煦温暖的阳光里。我起床,在窗前的阳光前,站着发了许久的呆。又是百无聊赖的一天。自从离开公司以后,最近这些天我一直如此,晚上喝酒到很晚,一觉睡醒已是晌午,没有什么生活规律,循环往复。
我记得,刚从学校毕业的那段时间,一直找不到工作,也是像这样闲在家里,可那个时候,心里是慌张的,有一种虚度年华的空虚感。
而现在完全不同,卡里的存款足够我这样继续闲下去很久。我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得找点事情做,再这么下去。
我感觉自己会被消磨了意志,可是做什么呢?重新找工作么?现在再让我回去做个小文案,每个月挣几千块的工资,想想都觉得无聊。去贾总那里?倒是个好的选择,可之前我已经拒绝了他好几次,现在让我再去找他,毕竟有点拉不下脸来。
实在不行,画画算了,我喜欢这个,暂时填补空虚也行,可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思来想去,最后我做了个重大决定,先吃饭。我去楼下广式茶餐厅吃了个饭,吃完饭,坐在橱窗前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发呆,有路过的行人回头看我。
我忽然想,动物园里的动物,大概就是像我现在这样过完一生的吧?我正发呆,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回头发现晴岚站在一边。“你怎么在这儿?”我问道。“陪几个客户过来吃饭。”
她说道“你呢?”“我家住这儿。”我说道“刚睡醒,下来吃个饭。”“这当老板就是闲啊,这会儿才起床。”她笑道“我从早上道现在没吃饭,这都忙活了半天了。”
“你客户呢?”我说道“吃完了?”“还没吃。”她苦笑了一下“被放鸽子了。”“这也行啊,也太不靠谱了吧?”我说道。
“什么客户这么没礼貌?敢放我们班花的鸽子,电话给我,我好好教育教育他。”晴岚笑了起来,有些无奈道“医疗器械这行就这样,客户就是爷爷,到处都是请他们吃饭的,我们这个项目本来就没什么油水,给不了他们太多回扣,被放鸽子很正常。”
“那就吃点东西吧。”我说道“我请你。”“那行。”她笑道“那我今天就狠狠吃一回你们这些资本家的,也缓解一下我愤怒的心情。”
晴岚又点了一堆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起来,她真的饿了,一点儿也不顾自己的班花形象了。“实在不行就换个工作吧。”我说道“你一个女人,没必要这么辛苦。”
她抬头看我,擦了一下嘴,说道“我倒是想换呢,可能干什么呢?再说,这份工作也是才刚换了,秦总有什么好差事照顾一下?”“我自己都吃不上饭呢,还照顾你?”“你缺不缺秘书,我可以给你做秘书嘛。”她说道。
“这不合适吧?”我说道“你可是我们的班花,以前都是我们这些吊丝跪舔你,现在你给我当秘书,不合适吧?”“那有什么不合适的?”晴岚说道“现在我们的等差发生了变化,为了生活嘛,我也只能跪舔你了?”“倒是也行,就是有点*吧?”我说道。
“去死!”晴岚白了我一眼,扔过来一个勺子。我笑了起来,手机忽然响了,我拿过来一看,是那位廖先生打来的,忙接了起来。
“廖先生,是不是监听到什么了?”我急忙问道。“不是。”他在电话那头似乎有些为难,吭哧不语。“到底怎么了?”“那个…我好像被发现了。”他说道。“什么?”“秦先生,你别着急。”
他说道“那个…虽然我被发现了,但并不是你让我监听的那两个人发现的,是别人,那人还给了我一样东西,他说,你想要的,都在里面。”我一愣。
***晴岚饭还没有吃完,但我等不及了。我想立刻知道,廖先生那里拿到了什么东西。于是我对晴岚说道“晴岚,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儿,可能要先走一步,账我已经结了,你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