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我一眼，说：「我在这买了幢房子……我们住那去。」
闻言……我看向他……一言不发。
他撇过头，不看我。
买了幢房子，什麽叫买了幢房子？送他到那所谓的房子……那是有一百多坪的别墅。
「你买的？」我尽管想说得平静，但话一出，就非常冷冰，一百多坪的别墅，造价就会在二千万间，更别提买入时的价格，我是建筑商界的老板，自然知道它的价格。
「对……」陈东躺在副驾驶座，还一笑：「我的公司卖了出去，大部分钱就买了它，你喜欢不？」
他看着我的脸，然後扭过脸，说：「我可花了这麽多钱，你可不能不喜欢。」
我瞪他……他移了位置，不看我，过了几分锺，他终於耐不住吼：「好了，快点，我叫人收拾好了，我就想跟你住一块怎麽了？我就他妈的不想住酒店怎麽了？我就是不想跟你分手怎麽了？我他妈的就是不想，不想，你叫老子怎麽样……」
我懒得理他，冷然回头：「这麽大的铁门，你叫老子开车冲过去？」
他闭了嘴，悻悻然地瞪了我一眼，下了车去开铁门。
穿过铁门……开了几十米，才到别墅大门前。
钱多烧的……我冷哼，但别墅外观确实是我喜欢的，白，并且朴素不张扬。
「喜欢吗？」他打开大门，笑着问我，那张脸因为莫名的神采奕奕，亮起的眼睛，还有高挺的鼻下面的那适合接吻的嘴……他就像在心爱的人面前献宝一样，等着夸赞。
我没看他，只是四处看了看……房间只简单的装修，大部分都是在维持本色，但还是显得比较协调，并不是太难看。
「这下面的，交给你来弄……」陈东摸了下头，坐到了沙发里，说：「你在哪，我就到哪弄窝……反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有必要吗？」我静静地问他。
这麽多年，他并不好，我也不无辜，但是，他做到这地步，真的有必要吗？或许说，我想问自己，有必要吗？你爱他，就要折磨他吗？
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我已经丧失了无所顾忌跟他在一起的可能了。
但他呢？
「有……」他却无所顾忌地说，「抓不紧你就跑了，我犯了太多错，如果我去美国前还抓不住你，我就不离开。」
我不想跟他说话，只是看着透明玻璃外面的天空……想着我跟他的这麽多年，他的错？我的错？我们……谁的错更多一点？
现实，让我们变得这麽不堪……
他扑了过来，撞倒了我，下一刻，他又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腰。
「张健，我爱你，你也说你爱我好不好？」他带着一点委屈，平日谈笑风生运筹帷幄的男人，此时简单得一如多年前在我面前笑着说我喜欢你的那个懵懂少年。
我没法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爱吗？不爱吗？
不想回答……如果要纠缠一生，这个问题，不答也罢。
吴将来的那天我并不知道，只是第二天早上来到别墅时，看到他们时我才知道他的到来。
吴将见着我站了起来，叫了声：「张健。」
我点了下头，扯下了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