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说话滑不溜秋的,他越是想要刺激他,越是刺得一脸血。
莱安的蓝眸闪过一抹疯狂,嘲笑道:“晨曦你看看你自己,如今都混成什么样子了,闪烁其词有吗?你看,那边的天际已经变成赤红色了,多美啊。你一心护着那个废物,到头来还不是照样功亏一篑。”
晨曦嘴角的笑意淡了不少,“你觉得,他出事的话,我还能慢条斯理的在这里跟你在聊天吗?你与魔王们不是有联系吗?来,联系一下他们,免得你独自在这里臆想来得好,傻得令我心疼。”
见他一脸笃定的神情,莱安心一惊,赶忙与魔王们进行精神连接,可是,无论他怎么连接,都连接不到,这不可能啊,除非……
男人从容的靠在那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嘴角上翘,仿佛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莱安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难道是那个废物……”
“啧,别张口闭口的那个废物这个废物的,我家帆聪明得很。”
莱安冷哼一声,“废话少说,”说罢,掌风猛的向他劈去。
光迅速凝结成一道屏障,晨曦不动声色的扫了天际,心中也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莱安的脸一黑,与他战斗,晨曦竟然还有心思分神?他越想越怒火中烧,攻击越发的阴狠。
与之前不同,晨曦的动作越发的游刃有余,一番下来,莱安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倒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晨曦反倒跟没事人似的,时不时还嘲他肾虚。
莱安越想越不对劲,他的身体一僵,仿佛想起了什么,歇斯底里道:“晨曦,你这个疯子!”
“哦?”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之前的虚弱也是你装得对不对!你把全部人都算计进去了!”
晨曦耸了耸肩,无奈道:“莱安,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莱安疯狂的嗜笑着,“你这个疯子,七魔王的封印松动其实是你做得对不对?其实这一切都是你在下套对不对,为了那个废物,你把全部人都骗了!”
晨曦嘴角上的笑意不改,“我听不明白,封印久了,难免会有松动,他们跑出来倒也不为起。”
“哈哈哈哈哈,不足为奇,好一句不足为奇!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你吗?”他们多年的对手,他对晨曦的秉性了若指掌,晨曦会是如此大意的人吗?怎么可能!晨曦心细如发,根本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他们错了,全部人都错了!将这个世界引向末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晨曦!
“你为了那个废物,连法则都算计了!”
晨曦撩了撩发丝,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紧迫感,更多的是一种从容不迫,他嘴角上翘,眸子明灭着。
“莱安你很聪明,但是,你怎么看不明白呢?我身体欠佳,封印减弱不是正常的事吗?让人破坏封印的人可不是我,是你啊,发起这场灭世战争的人也是你呀,怎么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多不讲道理呀。”晨曦和蔼得笑着,宛如暖洋洋的太阳,那是他的笑容未到眼底。
从容不迫的向他诉说着其中的曲折,就像一个狱长不小心把钥匙落在牢门外,拿起来钥匙逃跑的是犯人,犯罪的也是犯人,狱长最多就是一个监管不力而已。
莱安等人一路以来的小聪明,仿佛已经被人事先看透,而对方就像一名狡猾的猎人,事先就布好了陷阱,看着自以为是一点点的自投罗网。
晨曦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功夫算计这一切?
为了功德。
正如莱安所说,迟暮实在是太弱了,哪怕他赐予了对方神格,迟暮死撑也就捞个下等□□号,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看的。
他晨曦的弟弟怎么可以委身于一个下等神!如今,左帆代理首领一职,带领部落与怪物厮杀,这无疑是把他推向兽人族主心骨的位置啊!
人皇之位,救世之功,光光是凭借着这两点,这决定了左帆将来进阶神界的地位。
他简直就是拿众生做棋,连世界法则都照样算计个分毫不差,怎么能不让人惧怕!
晨曦看了看天边,心中估算着时间,嘴角微勾,歉意道:“莱安抱歉,我们也玩很久了,时间差不多了吧。”
莱安脸一沉,眸中闪过一抹疯狂,“晨曦你休想善终,我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一起!”说罢,他的身体瞬间被一道白光所包裹,这是要自爆的节奏啊!
晨曦的眸一暗,嘴角的笑意不减,直接迎了上去。
莱安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晨曦嘴角挂着和善的笑容,温柔道:“数百年前,我能碾碎你的神格,当初能,现在亦能!”
莱安猛得吐了一口鲜血,晨曦扬了扬手中的灰,抱歉道:“我的人在呼唤我,我得过去,所以,对不起,本想好好跟你叙叙旧,看来只能等到下次了,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下次。”
伏尸千里,血流成河,大地仿佛被人抽干了生气。
仅存下的人们固守在最后的一道防线里,嫩芽自己扎根在那里,用自己的身体形成了最后一道防线。
左帆从未见过它长成参天大树的模样,如今它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就像他当初在精灵族看到的母树一般的高大威武,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可能它永远都得这副姿态,不能再冲着他呀呀的喊个不停了。
碗来粗细的藤蔓的结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挡着敌人前进的步伐。
其实,嫩芽本来就是一棵树,哪来的藤蔓,那些所谓的藤蔓就是它的根啊,树离了根会如何?
比啾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翅膀折了,战事紧急,根本来不及处理,它拖着一对折了的翅膀,靠着自己的爪子在下面不知疲倦的厮杀着,那些怪物仿佛就要把他的淹没了一般。
“祭司大人,您是部落的希望,接下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左帆苦笑着,应了声,“好。”
或许是因为他是唯一能够治愈病毒的人,众人皆不让他出战,留他到了最后,大家都清楚,只要左帆在的话,希望还在,哪怕是感染,还可以救回来,若是他不在的话,整个人类就完了,这毒唯有他能解。
部落里的人越来越少,剩下来的仅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与孩童,就连少了一个胳膊的三角斑都亲赴战场了!
左帆孤零零的站在城墙上,静静的看着下面的刀光剑影,不得不说他的能力确实鸡肋到了极点,会逃跑,会治疗,唯独不会输出!
他唯一的输出便是被动技能里的神罚。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照着记忆的动作,跳起来了祭祀之舞,游戏里每当被攻城的时候,祭司就会向神祷告,祭祀之舞比祷告严重一点,类似一种活祭,hp是会狂掉的,一般来讲这个技能,祭司是不会用的。
毕竟,祭司哪怕是只剩一滴血都可以幸存,而是,献祭不同,它是一滴血都不会留下来。
他身轻如燕,每一步都像蜻蜓点水,动作看似轻柔,实则,每一步都在消耗着自身的精血。
或许是他把全身心都投入了进去,完全没有察觉到,额间的莲花烙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