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的目标是臣大人的钱,所以刚开始对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把寻欢客玩弄于股掌之间,大概是这样的内容吧。
因为这个缘故,柾臣确实误以为他是男娼,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可能再责怪浮云,接受她的道歉反而让节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面对什么都说不出口的节,浮云露出一个看穿所有事实的微笑,转回柾臣脸上。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浮云有如歌唱般轻轻呢喃。
「我心里只有你,只要这句话就够了。坠入情网的人,只要听到这句话,不管是天涯海角都会跟着你对吧?」
稳重的说罢,浮云以三只手指拄在正坐的膝盖前方,缓慢的移动胸口行礼。柾臣以寂寥的眼光,静静盯着她扎着兵库髻的头。
「我浮云谨在此拒绝您提出的要求──」
浮云抬起毫无眷恋的脸,柾臣说了声「请你」,拧紧眉头微笑。
「一定要幸福。」
听了他百感交集说出的愿望,浮云露出了节从未见过的少女般的神情,露出皓白的牙齿。
浮云离开后,雨势停歇的月光微微映在纸拉门上,泛着少许青光。
柾臣回想着许多事情,以作梦般的神情盯着淡淡的光明。
现在在他的脑里,一定充满了对浮云的思念吧。
节悄悄抬起正坐的身子,柾臣静静的转过头,略微将焦点放在节身上。
「你要去哪?」
柾臣以想要拉住他的眼神问道,节轻轻一笑。
「到你的身边。」他小声的回答后,坐在柾臣的对面。
轻轻把手贴在他的一边脸颊上。
「您被甩了呢。」
节温柔的呢喃,柾臣皱着眉头苦笑,垂下视线。
「对啊。」
点头的脸微微低着,节稍微往前倾,把肩膀借给他。柾臣的额头靠在右肩上,节轻轻把太阳穴贴在他的头上。
虽然觉得什么都不说也无所谓,柾臣还是在肩头悄悄的起了头,于是节默默的倾听。
浮云原本是奈良一个有名的伯爵家──门仓家的千金。东和家和门仓家的关系不错,所以柾臣一直把浮云当成妹妹看待。然而门仓家却没落了。
「后来门仓家的人完全没有跟我们联络。大家都不知去向,好不容易才找到琴子的下落。」
在前往道顿堀的马车里,听着节诉说往事时,柾臣是何种心境,节现在终于明白了。但是他没有插嘴,因为自己无能为力。
「其实最早在花町偶遇琴子的,是我的哥哥。听了这件事,我决定来接她,但是哥哥和弟弟都很反对呢。他们说毕竟已经过了那么长一段残酷的时间了。到了这个地步,琴子应该不想见到以前认识的人吧?」
从刚才开始就不断的经由空气传来柾臣对自己决定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