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绯脸色一红,羞涩地低下头,“差不多猜到了。”
满屋子的人顿时给她这少女模样逗笑了,太后指着她笑,“瞧把她精乖的,镜赫,你养了个好女儿啊!”
镜赫太妃柔婉一笑,“是太后的功劳。臣妾这些年一直于浮光寺中礼佛抄经,多亏了有太后教导,芸绯才有今日。”
太后点点头,“听说近日来皇后也总去浮光寺祈福啊?”
镜赫太妃笑容一僵,但转瞬即逝,“是,不过皇后拂晓礼佛,常在通天殿,臣妾愚懒,在后殿抄经,虽然偶尔见了几面,但皇后心诚,很少说话。”
“皇后性子冷漠,你不必和她一般见识。”太后一边说,一边瞥了皇上一眼。
醇贵人和夙贵人相视一笑。
泉帝道:“她自来如此,儿臣也习惯了,反倒觉得她真性情,毫不做作,常有三分英气,十分欣赏!”
太后听他这样说,不好继续,只好转头对镜赫太妃道:“老嬷嬷们常说,宫里岁月长,哪知这一晃的工夫,芸绯都已经十四了,哀家还记得当初抱她在怀里的样子,柔柔软软,不过就那么一个小人,如今能说会笑,真是不得不让人感慨啊!”
镜赫太妃幽幽一叹,“可见光阴似箭,流水无情了。”
太后也十分感慨,认真看着芸绯,“芸绯,谯国公只有一个儿子,名叫谯疆,相貌不用说了,就是为人也是十分磊落能干的。哀家以为,把你嫁给他,断断不会委屈你的。”
芸绯红着脸,小声道:“此事全由太后和皇帝哥哥做主!”
太后看向皇帝,“你见过谯疆了没有?”
泉帝点了点头,“只匆匆见了一面,当日谯国公进宫送旨求婚,朕见他身子十分不好,于是只说了两句话,就叫人送回驿馆去了。不过谯疆年少英俊,倒是不可多得的佳婿。”
镜赫太妃听了,也十分高兴,说道:“多谢太后和皇上惦记了!”
太后点点头,笑着说道:“过几日皇上和哀家要乘船游河,几位藩王世子都会陪同,不如叫上芸绯,也好让他们瞧瞧?”
泉帝一笑,“母后所想,正是儿臣所想,只是不知,芸绯敢不敢去?”
芸绯红着脸一咬唇,“有什么不敢?”年轻气盛,受哥哥一激,倒不肯认输。只是话一出口,自己先后悔了,羞红了脸侧过身去。
“母后你瞧,明明是她自己说的,怎么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泉帝揶揄道。
太后嗔怪地看了泉帝一眼,笑道:“皇上也是,一番情致,你偏要说出来,当真该打!”作势往皇上的手背上一拍。
几个人聊了好一会儿,转眼到了中午用膳的时间,太后吩咐道:“难得大伙都来了凤仪苑,就叫人把午膳摆在花园里吧,如今花红柳绿,最是难得的夏日风光,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赏景,岂不是乐事?”
镜赫太妃起身行礼,“回太后的话,太后盛情,臣妾原本不能推辞,只是臣妾近年一直礼佛吃素,不敢沾染半点荤腥,请太后恕罪!”
“你一片诚心,何来罪过之说?既如此,你就回浮光寺去吧!”太后微微一笑,看着芸绯张口也要说话,就道,“公主也随太妃回去吧,将来要嫁到千里之外,想再见太妃,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公主听了这话,眼圈一红,低下头去。
镜赫太妃急忙谢了恩,领着芸绯公主出了宫。
太后有意要泉帝与醇贵人、夙贵人多多亲近,于是命詹春吩咐御膳房,多备清凉可口的饭菜,话还没说完,淳熙已经一打帘子领着皇后身边的素衣进来了。
淳熙冲太后、皇上行了礼,才道:“皇上,皇后身边的宫女素衣过来了。”
素衣道:“皇上,皇后娘娘胸口疼得厉害,一直叫着皇上的名字,奴婢斗胆,想请皇上过去瞧瞧!”
太后脸上笑容不减,但眼神已经变得如刀子一般,“胸口疼应该叫太医院的人啊,怎么叫皇上呢?皇上又不会诊脉开药。詹春,你去吩咐太医院的人,去给皇后瞧瞧吧!”
素衣还想再说,太后已经拦过话来,“眼下正是午膳时间,皇上忙了一上午,也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