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柔和的语调使人好放心……甘鹭由绷紧到松懈,才惊觉自己两手正抱着耶律鹏飞。「对、对不起!」他慌忙推开,怎能如此失态?来不及走避,已经被高大身体压倒在花丛里。
「怎么啦?」耶律鹏飞笑看甘鹭身上,「你是想四下无人,要来跟我在这片花海里亲热?」
讲什么啊——甘鹭瞠目结舌,急吼:「谁、谁要跟你亲热?」
「这么害羞?呵呵呵,不是你来跟我亲热,为啥要开始脱衣服?」
「我哪有脱衣服?」
「还说没有?瞧你自己解开腰带,不是想脱衣服,是做什么啊?」
「我……我……」甘鹭急得涨红脸,瞥见被他丢到一旁的腰带,勒脖子竟给误会成脱衣服?陡地撞见男人一脸色眯眯——不会吧?
「你真是可爱到顶的小鸭子!」耶律鹏飞熊抱伊人,又磨又蹭的,爱不释手,以身高制住害羞乱扭的躯体,靠近去间那沾染一身的花香,笑看黏在黑发上面、一朵朵的嫩黄小花,衬托秀丽绯红的脸蛋,他不禁赞叹:「这些花儿都比不过你的美……」
金色眼眸离他越来越近?「你做什么——」甘鹭慌了急躲,在密不透风的拥抱里挣扎,还是挣不开、躲不过热烈亲吻。
四唇相贴,嫩舌交缠,喘息紊乱发出暧昧声音……
不行,不可以,不能再这样下去!慌张混杂恐惧,还有更多李四儿的怨慰,一再逼迫甘鹭阻挡耶律鹏飞,挣扎乱舞的手在身边抓到石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举起,直往对方砸去!
耶律鹏飞头上剧痛,被外力打到天昏地暗,从此没了意识……
甘鹭急忙推开倒在身上的沉重,「哈,哈,哈,」他止不住大口喘气,不相信能成功?抖抖的伸手去戳趴倒地上的男人,确定昏过去了没有反应,才敢相信偷袭得逞。「你终……终于……给我打倒……」即使倒在地上,耶律鹏飞浑身上下仍旧散发很大的压力,害他抖得急抽着气,不停鼓励自己:「你这坏家伙也有今天?看你能不能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不信你每次……每次都这么幸运的躲过……」
他可是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回,才能顺利的打中,这时候不解决耶律鹏飞,更待何时?甘鹭夺来耶律鹏飞腰间的配刀,双手举刀挥下,却在要砍到人的时候顿停,开始犹豫,「我这岂不是趁人之危,胜之不武?」他皱
眉低喃,胜之不武怎的?不把握这次机会,就没有下一次——又想到,倘若耶律鹏飞老早杀掉他和李四儿,现下他也不可能继续待在此地。
皮毛帽子歪斜,红褐长发散乱,浓眉挺鼻,轮廓深刻的俊脸,趴倒在堆挤的葱绿长茎上面……
提起刀子,甘鹭瞪视昏迷之人,一直在想耶律鹏飞对他的所做所为,心里却有两种声音互相僵持拉扯,害他不能痛下杀手——
杀吧!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不行……不能偷偷摸摸的趁人之危!
杀?不杀?甘鹭举刀怒瞪耶律鹏飞,迟疑到最后,终究还是对一个昏迷之人下不了手……他闷闷不乐,抓回腰带绑好,将刀子放身上,既然杀不掉,他干脆把耶律鹏飞的戒指、琥珀项链、玉佩跟黄金耳环全部洗劫一空,帮自己同四儿少爷存点逃亡盘缠。
耶律鹏飞倒卧花丛里面,虽然有帽子挡住攻势,可这一击还是够狠,砸得他脑袋震荡,昏昏沉沉里头,花香扑鼻……
他听到甘鹭声音,也感觉他被搜身,似乎甘鹭抢劫完了,再把他手脚绑死,自己跑走,丢下他一个?
◇◆◇
春捺钵,人人欢欣出游。
只有耶律李胡老大不快,早早脱身无聊的太子宴席,带着他的侍卫和奴仆离开帐篷区。
一行人马再度回到猎鹅场所,可李胡没射猎,只要发泄,气奴隶逃跑,还给甘鹭贱人痛殴,父皇对他失望,他最是不能忍受,「鹏飞那狗杂种拿到第一名有啥了不起?太子的人马又有啥了不起?本王爷我有心去做,也可以轻松弄来第一……」周遭树叶枝干,成了马鞭子狠甩狠抽的牺牲品,破坏殆尽还不够,他要侍卫拿弓箭过来。
奴仆之中的一个特别倒霉,给马上的李胡瞄准了,急得他求救:「三……三王爷不要啊……三王爷饶命!」
「你怕啥?我又没要你去死,」耶律李胡在马背上头拉弓,想要证明自己的骑射本事,陡地,脑海出现甘鹭美妙身影,他心浮气躁,讨厌目标动来动去,惹他恼怒骂人:「我操!你给我站着不要动,我射得准,你就会没事。」
其他仆役吓得躲开,距离弓箭能有多远就多远,默默的同情李胡底下又要增添伤亡?
「三王爷,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