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开一本,上书沈家居功自傲藐视皇权。
“呵!……咳咳……咳……你看看,原来你得罪的人可真是不少……”萧栈笑道。
说完才想起沈良辰不在屋里,一旁站著的是老太监。
“去叫沈相进来,朕有事……问他……”
☆、(10鲜币)旧案-37
老太监领命去了,却迟迟没有回来。
直到萧栈等得脸色都黑了,几乎就要发怒唤人的时候,老太监才慌张进来禀道:“皇上,沈相昨夜观雪受了风寒,刚刚在外面晕倒了,奴才已经命人将沈相送去暖阁歇著了,您看这……”
萧栈听了一愣,随即问道:“他什麽时候出去的?”
“子时过半……”
沈良承自那日被萧栈宣进宫中,就被禁足在皇帝寝殿内,没有圣命不得离开寝殿一步。
这原本是个囚禁的意思,但沈良承并没显出一分的不满,仿佛只是来陪著病榻上的萧栈说说话解解闷一般,以至於连萧栈自己都几乎忘了,他还关著沈家一家几十口人,连沈相最疼爱的孙子也被自己关在大牢里。
萧栈在老太监的搀扶下去了暖阁。
太医正在诊脉。
几轮下来,得出的结论则是,沈相忧思过甚、体虚气亏、风寒入体、邪侵五脏,恐怕是一时难愈。
萧栈看著沈良承花白的头发静了许久,最後只道:“好好医治,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打扰沈相。”
他也没再回寝殿,就著暖阁的卧榻坐著,看著太医进进出出、小心翼翼的为沈良承针灸、送药。
不知多久,外面响起一阵喧哗,老太监出去看过,回道是太子在外求见。
弘昭是为了沈展翼而来。
沈展翼腿上的伤本来不大,但初时没有及时医治,等到了大牢里也没人给他医治,一耽搁下来,就化脓感染了,一条小腿肿胀发紫,人也因为发炎而高烧不退。
金万两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是求告无门。
只要进了这大牢便是罪犯,还没见过有人能完完好好出去的,更别说是再和当初一般地位的。
那些狱卒向来压榨习惯了,即便是沈展翼,现在也不过就是个没有最後定案的罪犯而已,至多不用刑,其他的关照都是要那真金白银换的。
金万两这一回当真是没有吝啬,出手还相当大方,进来头一天就藏在沈展翼背後偷偷摸摸的拿出来一百两一张的银票给了狱吏,又分了几张十两的小票给狱卒,当真是打点得滴水不漏。
他平日相当小气,却十分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眼下这情形想要等著沈家人来关照已经是不可能了,自然是万事靠自己。
起先几天,他的银子还是相当有用。
狱卒不但一日三次热饭热菜送进来,还每天给他一壶酒和一小包金疮药。
但几天之後,却都变了态度,一天只来送两次饭菜和水,原先的酒和药都没有了,甚至连那饭菜有时也是馊的。
金万两一琢磨,觉得可能是原先用来通融的银子就值这麽一阵子的,便只得又拿了银子趁著狱吏巡查的时候往他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