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你的智力开发的……”
陈又立刻阻止,“别往下说,我不想听。”
系统说,“还好你是个基佬,不会有下一代。”
陈又的鸟嘴一抽,这是他听过杀伤力最大的一句,他垂死挣扎,“我能换一副身体么?”
系统说,“你可以试试。”
陈又还真试了,不能,他的灵魂拔不出来,“那我能变成人吗?电视里有演,妖精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本体,很厉害的。”
系统说,“我劝你还是祷告吧,这个比变成人更实际。”
陈又无力吐槽。
难道这是惩罚任务?上个世界阎书搞出了漏洞,系统肯定气的浑身冒烟要爆炸,所以作为阎家的一份子,他也受到了牵连,一起被惩罚了?
很有可能,系统干的出来。
不多时,男主人在后面几辆车的喇叭声和咒骂声里回来,把车开到前面加油。
马尾女孩和女主人买了吃的上车,俩人有说有笑,完全看不出昨晚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一辆大货车从后面开上来,跟比亚迪肩并肩,陈又看到司机就是那个国字脸,在驾驶座上疯狂地摇摆着身子唱歌,耳朵里还塞着耳塞,极其的随意,让人看了都心惊胆战。
陈又的鸟眼一睁,大哥你胆子真大,你开着马路杀手,还敢这么玩耍,害谁呢你,也不怕刺激到老天爷,把你给收了。
开小车的多少都忌惮开大车的,没法子,真要是撞起来,小车分分钟被大车压到肚子底下。
前面的男主人皱眉,加快车速,把大货车甩远了。
到了地儿,陈又就跟着鸟笼被马尾女孩提出车子,进去一个大院,他就听到大树上几个同胞在那叽叽喳喳,聊着鸟界的八卦,它们在讨论小灰鸟,说对方脾气差,性格不好,仗着姥姥的喜爱,就鼻孔朝天,神气的不得了,它们不会跟对方一起玩了。
陈又叫了好几声“大大”,没有那只鸟雀看的见他的鸟影,也听不见他的鸟语。
他想起那个货车司机了,唯一一个能看见自己的人,哎,就这么匆匆出现,匆匆离开,来不及问候一声。
鸟笼被挂在屋檐下,陈又用锋利的鸟爪抓着笼条,不一会儿,有个老太太打开鸟笼,把一只小灰鸟放进笼子里。
陈又瞪着闯到自己家里的小灰鸟,兄弟你挺漂亮的嘛,后面那翅膀的尾巴上还有几根红毛,不像我,黑不拉几的。
小灰鸟看不到陈又,就在新家待着,估计是有点害怕陌生环境,都不怎么动。
那老太太是真的喜欢小灰鸟,午饭一吃,就傻事也不管了,把小灰鸟放到栖木上,一手拿着一条小虫子,一手在逗小灰鸟玩,教它说话。
陈又在笼子里瞧着,他看到小虫子就饱了,自己死的很有学问,感官在类的其他知觉都没有消失,跟个正常鸟没有区别。
鸟笼的门开着,老太太没关。
陈又飞不出去,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他想起了孙大圣,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谁来都没用,只能是三藏师傅把封印摘掉。
也许自己也要等一个大神过来?
陈又抱着这样的幻想在陌生的大院度过了一个白天,一个黑夜。
大自然是很神奇的,每一种生物的存在都有相应的理由,生物之间有不同的领域,各过各的,各有各的精彩。
鸟界的八卦新闻传的不比网络慢。
陈又在笼子里做眼保健操,就从树梢两只麻雀那里听到了一则新闻。
说是今天早上五点多,一辆货车在XX路段发生事故,车内司机被甩出去,让后面的车碾压,当场死亡。
陈又不感兴趣,这种新闻他一天能在快报上刷到好几个,只要连着刷一星期,准能麻木。
无论是哪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新生命降生。
小灰鸟很感兴趣,他在笼子里待着闷嘛,想知道知道外面的事,鸟生很枯燥乏味的啊,它就冲树梢那两只麻雀叽叽喳喳,高冷着呢,还是下命令的口吻。
两只麻雀不搭理。
陈又看看小灰鸟,真是的,鸟眼看鸟低,你要是被放出去,是会被排斥的。
小灰鸟大概是知道自己的问题了,它忧郁的看着远方,半响换了一副口吻,肯好好说话了,“两位小哥哥,外面发生什么了吗?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啊,我在笼子里不能出去,过的很不好。”
两只麻雀一听,那就对了,要的就是你过的不好,你要是过的太好,那我们除了羡慕嫉妒,就只有恨了。
可怕,鸟界都这么搞,这年头没点心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只鸟。
两只麻雀慢吞吞的飞过来,居高临下地围着鸟笼把听到的消息给小灰鸟说了。
陈又听着听着,就觉得怪异,他眨眨鸟眼,怎么有点熟悉啊?
开大货车的,头上戴个帽子,死的时候是在听歌,耳朵里还有耳塞。
陈又张大鸟嘴,该不会是昨天那个国字脸吧?
他莫名的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种种不对劲,陈又想抱紧自己,但是鸟爪子抱不到,他只能把鸟头缩脖子里,试图感受到点温暖。
马尾女孩在姥姥家住了一晚上,要去学校了,她对着小灰鸟警告,“不许把黑黑的家弄脏,听见没有?”
小灰鸟不搭理。
马尾女孩跟后面出来的女主人说,“妈,你看新闻了没有,昨天我们在休息站碰到的那个货车司机死了,死的可惨了,脸都被碾掉了一半。”
女主人说看到了,“可怜啊,他一死,家里人要怎么活……”
马尾女孩把背包弄弄,“我看他是活该,谁让他通宵开车还戴耳塞听歌来着,那不是找死吗?”
女主人说,“我那时候就跟你爸说,不要买车不要买车,他就是不听,现在有些人根本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你看看电视上报道的那些交通事故,有多少是司机不负责任才导致的,开车真的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