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什么,他的眉心一皱,在地上的裤子里摸到手机拨了个号码。
“院长。”
院长劈头盖脸的问,“现在几点了,你才打电话来,昨晚是怎么回事,打你电话关机,所有人都在等你。”
阎书沉默了。
院长像是敲了一下桌子,“你在不在听啊,没睡醒还是怎么着?”
“作为一个医生,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拿病人的生死开玩笑。”
阎书沉声说,“昨晚我这边发生了点意外。”
他没有细说,也没法说。
院长倒是没问什么意外,“昨晚是小王接的那个手术,你回头去打个招呼。”
阎书说,“好。”
院长古怪的问,“你现在在哪儿?怎么有水声啊?别告诉我,你不在来医院的路上,人还在住处?”
阎书看一眼卫生间,过去把门关上了。
里面的陈又在洗脸,听到关门声,他动动耳朵,快速擦干净脸上的水,扒着门偷听。
外头的阎书结束跟院长的通话,又打给姜美人,问了昨晚手术的细节,陈又见声音没了,他就开门出去。
男人站在窗户那里,背影很是凌乱忧伤。
可以理解。
我睡了我的同事,但是我不知道。
邪门了。
陈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昨晚水喝多了,一路往上冲,最终全部冲进了脑子里。
因为他竟然自己把自己绊倒了,大脚趾踢到地板,他哎哟一声,疼的眼睛飙泪。
阎书转身,看着青年在那滑稽的蹦蹦跳跳。
陈又背过去,不给他看。
阎书去卫生间,出来后就穿好衣服裤子要走,还良心发现,叫上陈又一起。
陈又大脚趾疼,不想走,就见机行事,“我屁股疼。”
阎书的眉头打结,不耐烦的问,“那你想怎么着?”
陈又抖着腿,“我要你抱我。”
阎书像是听到多大的笑话似的,“你疯了?”
陈又瞪过去,那也是你把我逼疯的!
阎书冷冷的说,“要么自己走,要么你就留在这里。”
陈又决定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恶心起来,自己都怕。
“你变了!”
阎书,“……”
陈又哽咽,“昨天你带我去吃饭,对我又是亲又是抱的,到酒店还趁我喝醉酒把我睡了,今天你醒来就凶我,吼我,让我滚。”
他非常委屈,自己这段时间被玩的跟一只哈巴狗一样,一会儿打一巴掌,一会儿给个糖吃,再这么下去,他也要疯。
“还有前天,你在我那儿晕倒的事,你没忘吧。”
阎书的眼底微闪。
陈又指着脖子,“这上面比较浅的都是你弄的,我对外科那几个人撒谎了,那天你根本不是去跟我聊天,你是为了调戏我,还啃我脖子。”
“要不是你突然晕倒,我那天就被你上了!”
他叹气着说,“阎书,我现在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了。”
阎书偏过头,面部线条绷紧,别说你,我自己都不知道。
见男人一声不吭,陈又趁胜追击,挪着屁股去拿床头柜上的袋子,“看看,这是你给我买的钻石耳钉,九个!”
“那家店的经理是你以前一位病人的家属,你不信可以去问问,当时还有几个店员在场。”
阎书抚额,他需要静一静。
俩人僵持了一会儿,一个要查房,另一个大脚趾疼,最后是一人让一步,阎书把陈又背出去的。
一个男的背着另一个男的,这也不算多么稀奇的事儿。
但是一个逆天长腿帅哥背着一个脸上带草莓的帅哥,这就有点意思了。
他们一出电梯,就吸引了酒店前台的注意。
阎书全程面色漆黑。
陈又把头埋在男人的头后面,试图重叠,这样能挡一点儿。
他也很尴尬的。
为了任务,这个亲近的机会不能不争取。
到了医院,陈又去宿舍,阎书去院长那儿,随后就去查房,完事了回办公室,他反手关上门,开电脑搜多重人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