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没有死,却身受重伤,不是短时间内能缓的过来的,涂荔在恶蛟死后,直接占山为王,成为了一直很混乱的太巫山的山主,她做主,把狼妖留在了太巫山养伤。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息征还没有缓过来,每当想起狼妖独自一个去斩杀恶蛟的时候,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总觉着,他似乎欠了狼妖许多。
这种愧疚,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他始终惶惶不安。
而狐妖,全部看在眼里。
“要去看看他么?”白九溟问道。
息征收回了呆滞的眼神,眨了眨眼后,沉默了下:“我觉着应该去看看他,但是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白九溟翻出来息征的黑斗篷,淡然道:“你只需要去看一眼他,说,好好养伤,就够了。”
息征接过斗篷,看着狐妖:“……你不陪我去?”
“涂荔的话你忘了?”白九溟微微笑了笑,“我就不去了。”
息征有些没勇气,抓着狐妖的手臂:“你陪我到山脚下。”
这个似乎并没有被禁制,狐狸颔首,化作原型背着息征飞到了太巫山山脚下,这才看着自家带着兜帽的小道士一步三回头,上了太巫山。
太巫山这段时间还是比较乱的,就算涂荔拿出了雷霆手段,也毕竟不会让众妖臣服,平静,也不过只是暂时的。
白裙的兔子精见到息征后,猜出了他的来意,带着他到了一个大大的山洞中:“他在里面,你去吧。”
息征踟蹰了下,道:“多谢。”
涂荔一言不发离开。息征钻了进山洞。
山洞很大,却很简陋,干草上躺着一只伤痕累累的黑狼,看起来,也不过半人高,缩成一团,很小。
息征站在洞口看了半天,沉默了很久,他试着想要说话,却做不到,只能从怀中掏出之前从秋尾那里坑来的鱼鳞,小心翼翼放在了草堆上。
顿了顿,息征干巴巴道:“小黑,你好好养伤……”
狼妖弹了弹腿,呜咽了声。
“我……”息征叹了口气,“我下次来看你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恢复好啊。”
狼妖耳朵动了动,黑漆漆的眼珠盯着息征,满是期颐。
息征指了指红色的鱼鳞,道:“我问秋尾要的,听狐狸说,你用秋尾的鱼鳞,会好的很快。”
“伤好了,就回来吧。”
息征始终没有等到狼妖的一句话,有些尴尬的息征只能摸摸鼻子走了。
山洞前面不远处,兔子精淡淡扫了他一眼:“惜禾道长,保重了。”
“涂荔保重。”
息征朝兔子精点了点头,语气中很是淡然。
他知道,自此一别,他和涂荔大约是很难再见一面了。
太巫山脚下,守着的狐妖等到了自家闷闷不乐的小道士,很快了然:“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常常来。”
“算了,”息征扑在狐妖怀里,闷声道,“我和涂荔两个,只怕是没法玩下去了。小黑……等小黑回来,我和他玩。”
白九溟思索了下:“闲来无事,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其他朋友?”
狐妖的话很快得到了息征的赞同,之前他从皇城离开时,只怕给南宫闯慕容齐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明明被人救了,还给人家添麻烦,总要回去致歉道谢才行。
说走就走,狐妖用树叶化作了一辆马车,与息征进了车厢内后,马车无力自起,踏着风而去。
“我还是想骑着你。”到了京城后,息征垮着脸。
白九溟微微一笑:“我们如今是魔,太招摇很容易被发现,等回去了,你想怎么骑我都行。”
息征定定看了狐狸一眼,带起了兜帽,跑去敲了将军府的大门。
万幸的是,南宫闯在。
这位将军在庭院见到息征之后,吃惊之下打翻了水杯,踟蹰了下:“褚小弟?”
息征放下兜帽,大大方方一笑:“闯哥。”
小道士已经化身为魔,身边坐着的赤眸的白衣青年,好像在诉说着少年的经历。
南宫闯叹道:“恭喜你,褚小弟。”
“同喜,”息征笑眯眯道,“我家狐狸回来了,你家狐狸也和你好了,上次没有恭喜你,抱歉了。”
南宫闯失笑:“你当时那般……罢了,不说了。你们以后怎么办?”
息征看了眼狐狸,白九溟颔首:“大约就是隐世深山修行,偶尔出山前来访友。”
南宫闯笑了笑:“访友,请一定来找我。”
“放心闯哥,”息征笑道,“必然要来麻烦你。哦对了,这个给你。”
息征推过来一个扁扁的匣子:“我家狐狸养的鱼脱鳞了。”
南宫闯哑然一笑:“鱼鳞?”
“对,”息征一本正经,“收好了,可以救命的鱼鳞。”
南宫闯笑道:“多谢了,我必然好好收起。”
息征这才有些不好意思:“上一次,我太……给你和陛下添麻烦了。”
“说这作何,都是小事,我们只不过担心你罢了,”南宫闯道,“如今看你与白公子无事,一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