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回忆起银渊说的那句:“主人,你要记住小银哦”,她就会泪染面颊,陷入深沉的痛楚中。
好似忘记了很多东西,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和事,她惶惑,会不会又把谁给忘记了,像伤害银渊一般的伤害了他。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为何银渊会叫她主人,为何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记忆,也不明白,奎刚为什么揪住她不放,更不明白,阳焜黄,到底是谁?
这些伤痛与迷惑,盘根错节,织成巨大的网,紧紧将自己锁在一个狭窄黑暗的空间里。
奶茶店,也关门了很久,她都不明白,为何要去汲汲营营地开辟一个新天地,她好似迷路了一般!
浑浑噩噩地在房间里躺了好几天,家里人一个个来探望她,摸到她发烧的额头,方方连绵不休地照顾着她。
一声声叹息,从夏伏生的嘴里发出。
“爸,妈,你们不要担心了,我相信,青葵肯定可以闯过去的,她从没让我们失望过,要相信她。可能,她还没从银渊的死之中解脱出来,等她想明白了,她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一路走来,要说了解,估计夏彻羽是最懂青葵的那一个人,他看到妹妹这个样子,也是伤心不已,可是,他比任何人都坚定,青葵,一定可以从阴影中走出来的。
“是的,我也相信姐姐可以的!”夏青然得到消息的时候,吓了老大一跳,她这段时间,搬来了别墅住,非要陪着姐姐一起,不让她独自一人回家了。
第五欣泽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合上双眼,眉头皱得很厉害,她握住青葵的手,轻声说道:“青葵,你一定可以走过来的,你要相信自己,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银渊是个好孩子,你这样折磨自己,他走也走得不安心,听到了吗?你要快点好起来,安安这几天,一直在哭,哭得很犟,怎么也哄不好,只有你这个姑姑才能让她笑起来,你要早点恢复起来,知道吗?”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安安一直哭,哭得很厉害,一哭,就刹不住。
一家人,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夜幕之下,漆黑如墨,和煦的风缓缓而过,一头银发的少女穿着素洁的衣衫,流连在连绵莹草间,好不欢畅,好不恣意。
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守护在她的身侧,笑意吟吟地看着她漫步在绿草地上,他的手上牵着一匹浑身雪白的独角兽。
独角兽,似乎很欢愉,时不时发出歌吟一般的唱腔,流传在安静的夜里,好似风口滑翔的微风,吹拂在人面上,无比的心悦之。
不一会儿,独角兽好似无法抑制内心的欢乐,也加入了银发少女的脚步,跟她玩着追逐的游戏!
“小银,你来哦,抓到我了,给你一个香香。”
少女脆生生的声音镀上夜幕中繁星的光辉,撒在独角兽的眼里,一片温润如玉的情怀激荡而来。
哒哒的追逐,一串又一串的笑声,在夜空里满布,消融……。
“哈哈,小银,你真棒,你追到我了!以后啊,不管我到哪里,都会带你去的!”
少女似乎在许诺,抱住独角兽的银角,亲吻了一下,坐上他的背,翱翔在夜幕之下。
黑袍男子静静地守护在一边,嘴里吟唱着一首古老的歌儿!
“天琊,天琊,你看,小银好开心的样子。”
少女的声音响起在天地间,好似一串风铃声,清脆悦耳!
黑袍男子黑俊的面容染上了夜幕的颜色,看不真切,但是他的话音却准确无误地传入少女的耳中。
“小银喜欢主人,他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他开心的事,你记住了吗?”
这句话,好似穿透了无数的光年,好似从梦境中传到了现实,夏青葵突然一下子睁开了眼帘。
他开心的事?
难道,为了她而死,也是他开心的吗?
身边的方方早已深睡,一道黑影出现在窗户边上,长发黑袍,夏青葵猛地攥紧床底下的匕首,警惕地望着他。
小黄说过的,奎刚是邪魔,邪魔,害怕天炎剑。
而男人,似乎洞悉了夏青葵心底的念头,他邪魅一笑,身子猛然靠近,逼视着夏青葵的眼,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一双手竟然好似穿透了她的身体,从她手心里夺走了匕首,握在手心里,黑血流下,污染了银亮发光的匕首。
完了,连天炎剑都克制不住他,这可怎么办?
她想要闪身躲进空间,可是尝试了多次,竟然失效了。
夏青葵见他得意一笑,如夜幕的黑眸,闪烁着侵略性的眸光,他一把抱起床上不断拍打他的女人,她的心,骤然紧缩!
一个闪身,飞出了屋子。
风呜呜刮过耳边,奎刚笑靥如花的脸上闪着莫名的神色:“小青青,你是不是奇怪,为何天炎剑失效了?”
废话,被他抱住的夏青葵紧张之余,又想骂人。
转念想到这个魔头的可怕性,她就放弃了,他这妖物一般的存在,只怕,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一会儿不要抵抗,我自然
会儿不要抵抗,我自然会放过你。留你一世的记忆。”奎刚伸出指头,戳了戳夏青葵软绵的红唇。
抵抗,他要干什么?
夏青葵心底的恐惧在一点一点攀升,她实在不喜欢太过强大的存在,那样,她就会显得无比的渺小。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是她非常不喜欢的。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阳焜黄的名字,这个妖孽,肯定是有什么办法,能够克制住奎刚的。
黑袍男子抱着她,进了一个黑沉沉的山洞里,四野无人,将夏青葵放下,然后手一挥,一道光幕如月光泻下。
一进来之后,奎刚手一伸,一只文龙鼎出现在他的手心里,接着再一伸,一个流彩的双耳鱼壶出现在他另外一只手上。
他黑色的锦鞋绣着蟒纹,霸道,嚣张!
浑然无觉地选择一个黑石坐了下来,如夜风一般冷的声音传来:“青瑶,你不记得了吗?那时候,你第一眼看见的人,明明是我啊?喜欢的人,也是我?为何要移情别恋呢?”